冬琼不便多问,跟着她出门上了马车,一路上,窗外的繁华胜景,令冬琼异常感慨:“休说京城,就是中原风物,也有多少年不曾见到了。”
言罢,神态便有些黯然。
“都过去了,”含芳知道她的心情,轻声说:“从前的事,不论是好是坏,都别放在心上。”
“二姐,我知道。”冬琼投来感激的目光:“这次的事,我真不知该如何说出我的歉疚,日后……”
含芳轻轻捂住了她的口:“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在这样,我可就要生气了。”
“二姐,我不说了,”冬琼紧紧反握住她的手:“大恩不言谢,我想,姐夫定不会负了二姐的。”
一路说着,不知不觉,已到了铺子门首,一见了马车,卢秀芳就先急急走了出来,笑道:“可算来了!快进来坐!好茶都预备下了,就等着两位贵客上门呢!”
冬琼忙先见礼,卢秀芳一把将她拉住,亲热地道:“以后咱们就是亲姐妹一般,不用再这么客气。日后相处久了,你就知道我的为人了。”
“是啊,等我们不日离京,你们两个更得多走动,”含芳笑道:“秀芳妹妹心胸宽广,极是好说话的。”
“我
刚从突厥来,许多规矩还不熟悉,还请朱少奶奶多加指教。”冬琼忙小心翼翼地道。
“说到哪儿去了?”卢秀芳笑道:“我不也是平民出身?早听说冬琼妹妹兰心蕙质,在突厥素有神医之名,要求着妹妹的地方还多着呢!”
“行了,都进去说吧,”含芳笑道:“栀子呢?怎么没见?”
“这不,一大早就忙活着,等着盼着你们来。”卢秀芳往里面走:“这会子躲哪儿去了?”
“给东家请安,给二少奶奶请安。”迎面早见栀子一身月白衣裙,姗姗迎出。
冬琼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谁,忙不迭地还礼,栀子连忙扶住,笑道:“奴婢是这铺子的下人,不敢受二少奶奶的礼。”
“你也别这么说,”含芳道:“在我和卢东家心里,你从来就不是丫头。”
“两位东家宽厚,奴婢可是不敢忘了自己的身份,”栀子笑道:“东家和少奶奶快请里面坐。”
进去坐下,栀子端上茶来,含芳才笑道:“说起来,你们的缘分还不浅呢。”
“二姐这是何意?”冬琼莫名其妙地问。
待含芳将两人的身世都讲了一番,栀子立时流下泪水来:“真没想到,二少奶奶竟然是
恩人的侄女,奴婢可算是找到亲人了!”
“好妹妹,”冬琼也落泪:“以后可不许在我面前称奴婢了,咱们就是亲姐妹。”
“眼看都要做新娘子了,日后儿女成群,有的是话说呢。”卢秀芳道。
“怎么,妹妹也要出阁了?”冬琼忙问。
得到含羞的回应后,冬琼忙道:“看我,也不知道这事,什么礼物都没带。这么着吧,这副手镯还是伯父送给我的,从来没离开过身上,咱们姐妹一人一个,算是给妹妹的见面礼。”
说着,就从手上抹下一只镯子来,给栀子带在手上。
“多谢二少奶奶,”栀子连忙道谢,十分感激:“在奴婢心里,这礼物比什么都贵重。”
“容我几日,回去好生准备份大礼,等成婚那日送来。”冬琼笑道。
“对于奴婢来说,这就已经足够,”栀子爱惜地抚摸着那只镯子。
“你不是做了几碟点心么?怎么让客人饿着肚子,到现在也没见到?”卢秀芳笑道。
“看奴婢这个记性儿!”栀子歉疚地道:“只顾着高兴了,竟然都忘到了脑后,奴婢这就去端来。”
说着,就忙到厨下去了。
“二嫂,昨晚我给二哥写了信去了,”卢
秀芳正色说道:“很快就能接到回信了。”
一听这话,含芳的心跳,莫名的增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