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宅门前,管家已经带人迎了出来:“晚饭已经预备好了,请夫人示下,摆在哪里。”
“我在药局用过了,”含芳摆了摆手:“尚书大人回来了么?”
“也是刚到家,正在书房歇息,等着夫人一同用饭呢。”
含芳忙往书房里来:“忙了一天,中午用饭了么?”
“简单吃了两口,”卢雁逸放下书卷,“你大概也是忙的一天没吃饭?”
“你怎么知道?”含芳不禁笑了笑。
“那自然,还有谁能比我更了解你?”卢雁逸心疼地道:“我陪你一起吃。”
“这次你猜错了,”含芳不愿意叫他担心,“在药局已经喝过粥了,你赶紧用饭吧。”
卢雁逸盯着她的眼睛:“真的?”
“难道我还能骗你?”含芳笑道:“不信,你叫人去问药局的厨娘。”
卢雁逸也笑了笑:“那我也在这里随便用些粥就够了。”
听了这话,侍立一旁的管家忙出去了,片刻就端了粥和几碟点心和小菜来。
看着卢雁逸吃过,含芳将亲手泡的茶倒了两杯:“商量了一日,到底要如何进兵?”
“人多口杂,争论个不休,”卢雁逸啜了一口热茶,冷笑了一声:“明
明是外行,却偏都要装的什么都懂,真真是自不量力。”
“你说的是……”
“还不是那些偏将,自以为读了几本兵书,就觉得自个儿是个百胜将军似的,”卢雁逸道:“还有州衙的那些师爷,也想趁此机会表现一番,口口声声熟悉地理,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们的满腹才华。”
“这样如何能行?争到天明,只怕也是无用。”
“正是这话,眼看天都要黑了,也没一句有用的话,后来还是光弟一语以定,先派出一支轻骑去探探,摸清敌方的情况,再商议应对。虽然还都是意见不齐,不过见光弟发了火,也就不敢不听了。”
“我在药局,也听见人议论,说此次突厥设下了好几重埋伏,”含芳道:“若不事先探明,的确是无法进兵。那这事由谁来做?”
“光弟决定亲自去。”
“什么?”含芳吃了一惊:“他是主帅,难道派个偏将不行么?”
“论理是如此,”卢雁逸道:“但光弟说,这事看着简单,却是关系战役胜败与否的大事,不能随便交给他人。光弟意思坚决,谁能劝得动?”
“我了解他的脾气,向来倔强,”含芳心知拗不过的
,“只能由他去了。这探路应该危险不大吧?”
卢雁逸微微摇头:“也说不准,但光弟上过了一次战场,到底有些经验,该是不会有事。我已嘱咐他多带精巧武器,明日一早就出发。”
“我得去看看他。”含芳放心不下,就要去州衙。
“你糊涂了?”卢雁逸忙起身拦住她:“州衙平时一到晚上就上钥,何况这非常时期,更是里三层,外三层,戒备森严,你若要去,得层层传报,惊师动众,还是安静些罢。况且你去了又有何用?”
含芳意识到自己的莽撞,只得坐了回去:“我这不是心里着急么?”
“好了,光弟的本事你还信不过?”卢雁逸安慰道:“等着喝他的庆功酒就行了!”
窗外,一轮明月将清辉洒向大地,似乎要洗涤这人世间的战火和纷争。
第二天,夫妻俩商议了,仍旧由含芳去药局。尽管药材有增无减,比昨日更忙,但她的心却时时系着二弟,不知会不会遇到危险?
在焦灼与担忧中,好容易熬到了事情都办完,含芳喝了两口粥,就赶紧坐车回家。
“尚书大人回来了么?”见到管家第一句话就问。
“没有,老奴
已经叫人去问过了,谁知州衙又增加了人手,不让任何人进入,费了半天事,好容易才传进话去,又等了许久,才有人出来说,咱们家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