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芳回到自己房中,她心思烦乱,提笔给卢雁逸写信,将发生的事和心里的话,都详详细细说了一遍,才觉得略微安定了些。除了嘱咐卢雁逸多照应两个弟弟外,又说自己一时难以回去,得等战事结束才行。
将信封好,看看厢房的灯火,一直未灭,她也难以入睡,却又不想再去打扰两个弟弟。直到天快亮了,两处灯光才悄然熄了。
次日绝早,含冠兄弟俩就起了身,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就急急去了衙门。
“爹,娘,昨晚可睡的好么?”含芳来到上房请安。
“唉,能睡得着么?”何氏眼圈还是红红的:“你大弟二弟呢?”
“都去衙门了,”含芳道:“让我替他们给爹娘请安。”
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喧闹,还夹杂着小孩子的声音,含芳刚要叫人去问,就见女仆满面喜色,急匆匆地跑进来回说:“老爷,夫人!大姑奶奶带着孙少爷回来了!”
“什么?”何氏简直不敢相信:“这才走不久,怎么又回来了?”
“爹,娘,做梦都没想到吧?”含娟已经抱着儿子走了进来:“就是想来个惊喜!”
小长滔见了这么多人,
高兴的手舞足蹈,口中发出呢喃不清的声音:“抱,抱……”
“让小姨来抱抱你吧!”含芳看到小外甥,高兴的了不得,伸手从姐姐手中接过来:“认识我么?”
“二妹,你也在家?”含娟又惊又喜:“从谦州回来了?”
“是啊,”含芳逗弄着怀中的小儿:“说来话长。大姐,你先歇歇,洗把脸,吃了早饭,慢慢我再告诉你。大姐夫呢?没有一起来?”
“哦,他去淮州看货了,”含娟道:“正好那里离京城不远,长滔自从回家,总是闹着还要回外婆这里来!我就趁着这看货的机会,也就跟着你姐夫一起离家,他在淮州停留,我带着长滔进京来了。”
“大姑爷什么时候能来京?”何氏问。
“本来他是要先和我一起来给二老请安,然后再去看货的,谁知走到半路,接到个消息,说有好几伙人都闻风赶往淮州,想抢那批货物,这是紧俏东西,”含娟说:“所以他只好先去那头了,等货物的事办好,再来京城,大概也得五六天吧。”
何氏点点头,含娟环顾左右:“大弟二弟呢?难不成这么早就出门去了?”
“你先洗洗
脸,吃了饭咱们再好好聊,”含芳看女仆端了热水进来,“长滔都饿了,是不是?”
回应着她的话,长滔口中又发出了一连串声音,逗得众人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用了早饭,众人回到室内喝茶,待听到妹妹将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含娟几乎说不出话来:“这……”
“大姐,还好你回来了,这可是我没想到的,”含芳怀中抱着小外甥:“有你和长滔在家里跟我做伴,就踏实多了。”
“爹,娘,大弟的婚事,”含娟思忖了一下,“若是他执意如此,您二老也就别拦着了,逼急了,还不知会出什么事,况且听你们这么说,他俩个都是一片真心,就算大弟无奈放弃了这婚事,日后恐怕也会终身不乐。”
卫伯丁夫妇谁都没言语。
“原来,我也不清楚突厥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含娟情知二老还是不能接受:“可是这两年来,泰来和几个突厥人也有生意往来,我才略知一二,就如二妹所说,其实也并非是我们原来想象的那样野蛮,念过书的也都颇知礼数,何况身为突厥公主,更是和百姓不同,我虽未谋面,想来二妹的眼力错不
了,说这位公主不错,就差不到哪里。”
“长滔,想外婆了没有?外公外婆可是都惦记着你呢!”何氏接过小外孙,怎么都亲不够。
见父母不想说这个话题,含娟也只得放弃了劝说,换了个话题:“我临来时,婆婆和若亭家都托我带了不少东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