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二公子将大公子送回来了,看着病的挺重,里头夫人急的了不得……”
门子还没唠叨完,含芳已经急忙走了进去。
厢房外面,女佣丫鬟进进出出,个个面上都带着紧张之色,手里端着水盆的,端着毛巾的,那气氛让人一看心就揪了起来。
“二姑奶奶!”几个丫鬟连忙行礼。
含芳三步两步进了里面,只见二老和含光正围在床前,连她进来也不曾发觉。
“还是高烧么?”含芳奔上前去,把手搭在弟弟的脉上,见他微闭双目,烧得懒怠言语,忍不住问含光:“不是叫你照应着点大哥么?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都怪我,怪我,”含光也是急的直转圈:“今天公事也是太多,本来我抽空过他那边去,劝他慢慢做,若是撑不住就请个假,谁知大哥坚持不听,非要硬撑着都做了,还没处理完一半,就晕了过去,好半日才清醒过来。同僚们都慌了,要请太医过来,偏巧今日太医院的人都跟着太后去郊外了,只有一个留守的,又给贵主儿请脉去了,我一瞧大哥的病耽误不得,只得先扶着回家来了。”
“我就说他早上病的那么厉害,不能去朝里,这倔脾气
就是不听我的,”含芳又心疼又生气,不过搭上脉,发现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是急火攻心,火热上炎,算是略踏实了些:“这下看他还能有什么能耐!”
“芳儿,你大弟不要紧吧?”何氏迫不及待地问,眼圈通红。
“爹,娘,你们放心吧,这不是大病,吃几剂清热去火的药就好了,我现在把方子写了,叫人赶紧去抓。”
含芳说着,就走到桌前赶紧写方。
“这孩子怎么这么傻!”何氏万分无奈:“有话慢慢商量,就这么……”
说到这里,忍不住哭了起来。
卫伯丁这半日一直静静坐在窗下椅子上,一言不发,眉头紧紧皱着,显示出很少有过的阴郁。
“赶紧去抓了回来,煎好拿来。”含芳将方子交给女仆,回头看弟弟发出轻微的声音:“我……不要紧……”
“行了,省省你的力气吧!”含芳道:“非要把自己的身子弄坏,叫爹娘为你担心,你才高兴是不是?”
含冠又说了两句什么,却听不太清。继而又闭上了双目,十分衰惫。
“儿大不由爹!这样的逆子,由他去吧!”卫伯丁就说了这么几个字,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屋里
众人都面面相觑。
“你爹这是服软了。”何氏抹着眼泪道:“唉,我最了解他不过了,能说出这样的话,就算是让步了。”
含芳一阵欣喜:“娘!您看大弟已经急成这个样子,您和爹就别再逼他了。等过几日,我再仔细对你们说说这桩婚事,绝非你们所想的那么不妥。”
“这事先别提了,等你大弟的病好些了再说吧。”从话语中,听出何氏还是十分不赞成的,可面对儿子如今的情况,她处在两难之中,到底是慈母的心占了上风,不由得不屈服。
说到这里,只见丫鬟端了汤药进来,含芳亲自喂弟弟喝下,继而又沉沉睡去了。
看着无事,含芳遂轻声说:“娘,您先回房歇一会儿吧,这里有我们呢,现在看来平稳多了,不用担心。”
何氏叹了一口气:“哎,我得去看看你爹,好生劝劝他,别这个还没好,那一个又弄出毛病来。”
说毕,就离开了厢房。
“二弟,你衙门里还有事吧?”含芳道:“不能耽误了,赶紧去吧,家里有我呢。”
“那好吧,”含光犹豫了一下:“我晚上尽量早些回来,有事就派人去找我。”
含芳点点头,看他出去了,就回到
书桌前坐下,想着这桩婚事,不由得头疼起来。
看这情形,就算父母能勉强同意,只怕以后也总会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