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王上的好意,可是我是有公务在身的人,药局刚成立起来,每日事情繁多,不敢耽搁太久。还请王上体谅。”
“也罢,”突厥王知道再留也无用:“那本王就不强求了,不过,无论如何,也得等到明日一早再出发。今晚本王要安排宴会,好好乐一乐!”
卢雁逸见状,只得答应下来。各官员此时也纷纷拿出了奏表,准备禀报政事。
夫妇俩仍旧回到客帐中,收拾简单的行囊,忽见阿线笑盈盈地端了一碟点心进来:“这都是我们公主亲手做的,都是突厥特有的驼奶制品,请卢尚书和夫人尝尝。”
“公主现在哪里?”含芳很想和青鹭聊聊。
“方才被王上又叫去了。”
“没说有什么事?”含芳心里略惊。
阿线摇摇头:“这奴婢就不知道了。不过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看巴伦来传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喜喜欢欢的。”
“有劳阿线姑娘了,”含芳道:“点心放在这里,回去告诉公主,晚膳之前,我去她帐中,有几句话想说。”
“是,”阿线答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日落黄昏,青鹭忽然过来了,紧紧拉住含
芳的手,万分不舍:“听说你们明日就要走了?”
“是啊,谦州那边离不得人,”含芳也很难过:“不然,我倒真想在突厥多住两天。这里的风光还没瞧够,主要是真的舍不得公主。”
“我也是,”说着说着,青鹭的眼中已经泛起泪花:“别看咱们相处的时间短,可在我心里,一见面就拿你当作亲姐姐了,这一旦分别,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让再见!”
“好妹妹,”含芳眼圈也红了:“不要这么说,人事难料,不知还会发生什么机缘。你要好好保重。”
“卢夫人,见了含冠,替我把这封信交给他,想说的话,都在上面了。”
“你只管放心,一定会带到的。”含芳接过来道:“方才王上又叫你过去了?没什么事吧?”
“父王跟我说,若是非要嫁到中原去,那他也不再固执己见,”青鹭眼睛红红的:“就依从我的想法。”
“真的?”含芳喜出望外:“王上他答应了?”
青鹭迟疑了半晌,才缓缓开口:“可是我也已经说了,这桩婚事就此罢手,我会陪在父王身边。”
“这……”卢雁逸夫妇都有些吃惊,显然
都没有料到会听到这句话,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是好。
“我知道,你们心里一定很奇怪,甚至会以为我是不是变心了。”青鹭推心置腹地道:“卢夫人,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这颗心,从见到含冠的那一刻起,就永远没变过,也永远不会变,我们突厥人,向来讲究说话算话,我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
“这我相信……”
还没等含芳说完,就被打断了:“卢夫人,你听我把心里话都说出来。这段时日,经历了这么多事,也让我想了很多。从小我就在父王的万般呵护下长大,不知道什么是忧虑,什么是痛苦,以为这世上的一切,只要我想要,都唾手可得。什么事都会顺着我的心意而变化,别人也都会对我百依百顺。可是,现在我才明白,不是那么回事,我一直视若寻常的幸福,是父王一手为我创造,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这短短的几天,父王像是苍老了十几岁,我做女儿的,不能尽孝,反而使得父王为我伤心,这岂非太自私?”
“在谦州之时,我不是说过,就算嫁到中原,每年也可多次回去,”卢雁逸道:“
这话不知和王上说了没有?”
青鹭摇摇头:“不管怎样,我已然决定留在父王膝下,何况,我和含冠,毕竟有着极大的不同,这桩婚姻,也许并不一定合适。卢尚书,卢夫人,谢谢你们两位的好意,虽然以后天各一方,但我会永远记得你们的情义。”
“公主既然已经把话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