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含芳道:“我从来没去过,也不知那里是什么样,自然有些不知所措。为了冠弟,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会皱一皱眉头,还怕什么突厥人?”
“这不就得了?”卢雁逸笑道:“别听中原传的那些瞎话,说什么突厥如何野蛮,其实也都是一个头,两条腿,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你亲眼见了就知道了。你和青鹭公主不也是一见如故?”
“你还说呢!”提起这个,含芳不免生气:“枉我对她那么好,把她当成亲妹妹一般看待,没想到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来!”
“青鹭自幼养尊处优,就是那么个刁蛮脾气,你还有什么没看出来的?”卢雁逸道:“算了,咱们赶紧走吧,事不宜迟。”
“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卢雁逸摇摇头:“不用,到了那边看情况再说。”
两人嘱咐了管家几句,就匆匆出了门。
“这一去不是一两个时辰,”含芳坐在马车上,担心地说:“万一几日内回不来,州衙来找冠弟怎么办?”
“这你不用操心,”卢雁逸闭着眼假寐:“临走时候,我已经留了一封信给管家,若是有人来,把信交给知府就是了
。”
“你还留了个锦囊妙计?”含芳不觉一笑:“你是怎么写的?”
“就说我们带着冠弟去山上考察药材了,得三五日才能到家,”卢雁逸说:“不要紧,谦州离京城这么远,路上的日期难定,耽误两天也无妨。”
“但愿我们能把冠弟顺利带回来,”含芳心神不宁:“青鹭是个明事理的姑娘,不会那么不讲理吧?”
快马加鞭,比正常的时间,要早了好几个时辰,两人在凌晨赶到了突厥的境内。
含芳是第一次来到塞外,从京城到谦州的一路,她已然觉得十分荒凉,可从谦州往突厥这边,更是人烟越来越稀少,渐渐地,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了,叫她心里更加不安。
“没见过这样的景象吧?”卢雁逸看出了她的心思,柔声说:“塞外就是如此,牛羊成群,天苍云低,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怪不得谁都不愿来此作战,”含芳的声音渐低:“这里风沙漫天,气候恶劣,着实太艰苦了。”
“你初来乍到,就觉得如此艰难,其实突厥人虽然世世代代在此生活,也未必觉得适意,只不过是没有办法,难以离开罢了。”卢雁逸说:“而且和
中原交流的少,就如青鹭所说,生活还是很不容易,以后冠弟的婚事若是成了,两处的百姓,也会受益良多。”
含芳有点惊讶地看着他:“你到现在还惦记着这桩婚事?我没有别的愿望,只要冠弟能平平安安地回来,我就放心了!”
卢雁逸一笑:“你就放一百个心!我敢保证,不仅冠弟会平安无事,这桩婚事,也是十拿九稳!”
“真的……”
“咱们都是过来人,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卢雁逸笑道:“都是小孩子脾气,等有人来劝解一下就好了。这次过来,就算带你到突厥游览一番。”
听他说的这么轻松,含芳也觉得心里安定了些。马车向突厥腹地驶去,渐渐地,能看见几个放牧的突厥人,虽然星星散散,却和中原之景大不相同了。
“哪里来的?”没过片刻,突然钻出一队突厥士兵,操着不太流利的中原话,挡在马车前面,恶狠狠地问道。
卢雁逸下了车,不紧不慢地说:“我是从谦州过来的,来拜访你们青鹭公主。”
闻言,士兵们有些吃惊,不太相信地又问:“我们公主怎么会认识你这中原人?定是奸细!”
卢雁逸一笑:
“你去告诉青鹭公主,就说北药局的卢雁逸夫妇来了,她自然知道。”
见这话说的确凿,士兵们也犹豫了,不敢上前,商议了片刻,其中一个为首的道:“你们先在这里看守着,不许他们乱动,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