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这个原因?含芳心中虽然不信,却也只得打起精神:“请皇上允许民妇先诊脉。”
皇帝将手
腕缓缓伸出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含芳微微低着头,装作没有在意的样子,尽量命令自己收摄心神,将全副注意力都放在那跳动的脉搏上。
“朕到底有什么病?”
“皇上近日可觉得气短懒言?夜难入寐?”
“不错,”皇帝道:“许是最近太劳累的缘故?太医院也进了许多补品,可服下去总是没有效果。”
“并非如此,”含芳摇摇头:“皇上是阴盛阳虚,故而三伏之日,犹觉得畏寒,若只用补品,虚不受补,反而寒上加火,两相不合,唯有养元补气,方能阴阳平和。”
“那以卢夫人只见,当应如何?”
“皇上日理万机,心血耗竭,调理非一日之功,”含芳道:“至少也得两个月时间,才能平复。”
皇帝听了这话,看着她不言语。
“臣妇所说句句属实,”含芳说:“这不比外感寒热,可以立竿见影。”
许久,皇帝才开口:“若朕要把你留在宫里,为朕调理,直到痊愈。你意下如何?”
“皇上若是信得过,臣妇自然奉旨。”
又过了半晌,皇帝才又说:“你不害怕?不担心?卢公子已经出了京城,你不想早日去谦州和他团聚?”
其实方才含芳说出治疗日期之时,就已经做了个决定。皇帝的病情
,外表看着并不严重,实则因为本来身子虚弱,兼之登基以来损耗心神,若不及时治疗,病情加重后将不可逆转。
所以,不论皇帝和卢家有什么过节,她都决定,尽心竭力为皇帝疗治。这不仅是区区一个病人的问题,若皇帝有变,朝野动荡,受苦的,还将是天下百姓。含芳不想让卢雁逸等人拼死得来的太平,毁于一旦。
“皇上是圣明之君,臣妇有什么好害怕的?”含芳抬起眼睛,毫不畏惧地说:“而且,臣妇是一心一意为皇上疗病,毫无半点杂念,皇上如此英明,定能了解臣妇的苦心,臣妇又有何担心之处?”
皇帝看了她片刻:“你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朕可以理解,不过,你就不惦念卢公子?朕知道,在你心目中,卢公子是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的。”
“皇上恩旨,许我们夫妇到谦州去,自是一言九鼎,更是无须惦记。”含芳道。
皇上半日没说话,笑了笑:“好,卢夫人是聪明人,朕也就不多问了。只要你能好好为朕诊治,朕答应你,定会保得你们夫妇平安。”
“多谢皇上。”含芳也没多说什么,事已至此,她的面前只有一条路,就是将皇帝的病治好,才能给自己,给卢雁逸,留有足够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