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芳闻言,心中一凛,忙道:“皇上过誉了,民女万万承担不起。”
“太医院那帮人,只会拿着朝廷的俸禄,真正用他们看病,却什么都解决不了!”皇帝语带怒气:“皇后和太子的身子都是你调理的,朕信得过你。”
李内监早已搬过椅子来,放在皇帝榻前,含芳谢了恩,只得坐下诊脉。
她虽然全神贯注,息气凝神,却能感受到皇帝那洞察一切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自己。她尽力调节着心绪,平静下来。
“回皇上,”诊脉完,含芳站起来回禀道:“皇上的身体底子强健,只是国事操劳,元气耗损,津液亏虚,肾水不足,所以夜不能寐,肺金有损,咳中带血,只要好好调理,静心安养。”
“可朕总觉得这段时日以来,身子差了许多,”皇帝目光炯炯:“你对朕说实话,到底有没有妨碍?”
其实从脉象来看,含芳已经了然,皇帝病入膏肓,金石无效,没有多少时日了,任何医药也救不了。可她如何敢说?心思飞转,道:“皇上乃真龙之体,非比凡人,只要悉心调养,自然不必担忧。”
皇帝面上浮起淡淡的喜色
:“那就请卫姑娘为朕开个方。”
“太医院高手如云,民女一介寒微,如何敢为皇上下药?”含芳根本不想趟这浑水。
“你敢抗旨不成?”皇帝变了脸色。
听这么说,皇后都有些坐不住了:“卫姑娘,难得皇上这么信任你,你就不用瞻前顾后的,有皇上在,谁还敢说什么不成?”
含芳无奈,只得道:“那民女就斗胆开个方子,请皇上服了试试看。”
早有小内监拿过笔墨纸砚来,含芳将方子写了下来。虽说皇帝的病已然无治,可是症状倒也能通过服药来缓解。所以她有信心,暂时将失寐和咳嗽压下去些,还能保得住眼下的平安。
小内监将方子呈上去,皇帝也是略通医理的,见了道:“卫姑娘到底高明,这药下的都和太医院不同。朕就先服这个。”
说罢,将方子交给内监收了。又道:“可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么?”
含芳思忖了一下:“若是能用上好枸杞日日泡茶服用,对于失寐倒是有益处的。”
皇帝微微颔首,又问皇后:“这几日可见到太子没有?他身子如何了?”
皇后刚要回答,就听见外面传报
道:“太子殿下到!”
含芳连忙站起身来,帘子已然掀开,太子走了进来行礼:“给父皇请安。母后也在这里啊?”
“皇儿快平身。”皇帝脸上微露喜色,“正和你母后说起你!”
“说儿臣什么?”
“你父皇着实惦记你,”皇后微带笑意地说:“问你身子好些了没有?”
太子满面感激:“多谢父皇,自从服了卫姑娘给开的药,已经好的多了,儿臣只是惦记您,这几日感觉如何?”
“这不是?”皇帝道,“朕今日也请卫姑娘来诊脉,太医院的那些药,吃了一点用没有。”
太子这才注意到含芳,忙笑道:“卫姑娘也在这里?我竟没有看到!还请卫姑娘别见怪。”
含芳行了礼:“太子殿下这么说,真是折煞民女了。”
“卫姑娘,父皇的病到底怎么回事?”太子关切地说。
含芳哪敢多说?只得将方才的话讲了一遍。太子倒也没多问。
皇帝此时显得精神好些了,遂道:“皇儿,你可是从东宫来么?”
“儿臣一早就从东宫出来了,本想到国子监去看看,路上遇到了苏娘娘,她也说儿臣气色好多了。”
皇后
闻言,面色一惊,却也只是转瞬即逝。却带着担心的目光,望着儿子。
“苏贵妃一直很关心你,”皇帝脸上浮起了淡淡的微笑:“还记得你三四岁的时候,她刚进宫,就每日抱着你玩耍,有一次你母后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