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没看出异样,还兴致勃勃地说:“大小姐,这位姑娘就是曾经治疗过瘟疫的卫神医!上次的瘟疫,就是她和咱们家二少爷一起救治的!”
“什么?”卢秀芳脱口而出:“你就是卫含芳?”
看来实在逃不过去了,含芳只好应了一声:“就是我。”
“好啊,原来你就是那个卫含芳!我二哥心心念念的人!”一听见这三个字,卢秀芳立刻炸了毛:“要不是因为你,我二哥不会这样魂不守舍的!连徐家的亲事都不同意了!要知道,原来我二哥和徐家可是指腹为婚,这次重新定亲也是顺理成章!都是你在其中,把这门好好的亲事搅散了!”
这气势汹汹的质问,含芳哪里能忍受?遂冷笑一声:“卢小姐,话可不能乱说,你知道什么实情?就这么逼问?我这次先不和你计较,若是再让我听见第二次,可就没有这么容易过去了!”
“什么?你搅黄了我哥的婚事,现在还敢这么嘴硬?”卢秀芳自幼娇生惯养的,从来没听过一句重话,这下肺都要气炸了,立刻就要往前面扑:“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说时迟,那时快,含芳
见她不管不顾地就冲了过来,只好侧身一躲,捏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动,卢秀芳立刻疼的跳了起来:“好啊,你还敢打我!”
含芳只是略施惩戒,知道她没什么大事:“卢小姐,不能不分青红皂白乱说话!”
“谁乱说了!哼,徐家姐姐病重了,若是没有这场婚事,还不知会怎么样!大家都说,若是能成婚冲喜,徐家姐姐的病,一定会好的!”她说着说着,竟然落下几滴眼泪来:“我和徐家姐姐自幼一起长大,我可不忍心看着她就这么没了!”
原来其中还有这样一层原因。含芳有点怜悯地看看卢秀芳,她是在为她的闺中密友着急呢。
卢秀芳擦擦眼泪,大声说:“你必须马上离开我二哥!这门亲事你休想!我二哥是一定会和徐家姐姐成婚的!徐家姐姐一定会没事的!”
“卢小姐,你年纪还小,又是一片真心,看在这份上,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含芳只想尽快离开这里,“但以后不论大小事,你还是搞清楚了再说吧。”
“你不能走……”
“秀芳,不得无礼!”
大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从门中走出一位老者,后面
跟了许多人。
“我告诉过你多少次,做事得稳重,你还总是这么孩子气!”
出来的人,正是卢雁逸的父亲。
“爹!”卢秀芳一肚子委屈,还想跟父亲好好说说,却被卢老爷的眼神制止了:“还不快给我进去!”
卢秀芳纵然骄横,但在父亲面前,还是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心有不甘地瞪了含芳一眼,只好进院子去了。
卢老爷往前走了几步,看了看含芳:“卫姑娘,你是个明白人,方才是小女无礼,但我知道,卫姑娘一定不会和她小孩子计较。至于其余的话,我也不再提起了,卫姑娘一定能处理的妥当。不会让我失望的。”
“您放心就是。我做事向来有我自己的分寸。”含芳淡淡地道。
“那就好。”卢老爷微微一笑:“今日真是对不住。”
“无妨,”含芳道:“若是您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她不待卢老爷说什么,就快步地离开了。
出了巷口,她才轻轻地长吁一口气。卢秀芳不会知道,她的二哥,此时正在小村中寻觅,希望能见到心上人一面。
含芳下定了决心,等过了姐姐的婚事,送含
冠进京之时,她一定要在京城中站住脚跟,不再回这个伤心之地。
算一算,距离进京还有一段时间,卢雁逸一定会再来找她。不过,无论如何,暂时她是不会选择相见的。
一直到了黄昏,她估摸着卢雁逸肯定已经离开,这才搭乘杨得贵的马车,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