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何氏应了一声,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又有些惋惜与不舍,又像是轻松了不少似的。
她顾不上多想,就说:“卢先生,今天就要走吗?”
“是啊,”卢雁逸笑道:“今天我来,一则辞行,二来,县令大人那边有事要找卫姑娘过去一下。就叫我来请了。”
何氏神色有些惊慌:“不知县令大人找芳丫头有什么事?”
“没什么,”卢雁逸连忙摆手:“伯母您别担心,卫姑娘在这次疫情中立了大功,大人们奖赏都还来不及,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何氏这才略微心神安定:“有卢先生这句话,我就踏实了!”
见他的目光不断地向厨房那头张望,何氏就说:“这丫头,总是这么磨磨蹭蹭的,县令大人找她,又麻烦卢先生亲自过来,还不赶快!”
“没事,没事,”卢雁逸笑说,“伯母,这段时间在安江村,多亏您和伯父照应,我也没什么可感激的,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您无论如何要收下。”
说着,就递了一个盒子过来。
何氏忙要推辞:“这怎么能行?这怎么好意思?您是我们安江村的大恩人,不知治好了多少病人,大家都感激您呢!我们也没做什么,反过来还收你的礼物,这万万使
不得!”
“您要是不收,可就是怪我了。”卢雁逸的语气虽然温和,却自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感觉,“这是一盒我家药铺自制的丸药,最是适合年纪大的人补气血,不值什么钱。”
何氏也不懂这些,打开一看,果然是整整齐齐排着二十粒丸药,一想,不过是药材而已,也不好再客套,遂笑道:“那我就收下了。多谢卢先生。”
“不要紧,些微小事,不值一提。您和伯父要是吃着好,以后我再给您送来。”
“我自会给爹娘配药,不劳烦你了。”
不知何时,含芳已经从里面出来,语气清冷。
“这孩子!”何氏生怕卢雁逸不高兴,忙嗔怪地道:“这是怎么说话呢?卢先生好心好意来送药,你……”
“伯母已经收下了,难道你还要退还不成?”卢雁逸的目光望向含芳,和方才那种温暖迥然不同,一道冷芒,直射到含芳的眸子中。
“下不为例。”含芳淡淡地道。见他还要说,就先一步截住了:“不是县令大人等着我吗?还在这里磨蹭什么?还不快走?”
卢雁逸看向何氏,一脸无辜的表情:“伯母,您看……”
“是,是,我知道这孩子,”何氏忙打圆场,“从小就是个倔脾气,卢先生,您千万别和她一般见识。”
“伯母,您放心吧,我会让着她的。”卢雁逸微微一笑,“那我们就先走了。”
“好,好,”何氏一直将他们送出大门外,才回去。
走出去一段路,含芳才停住脚步,看着他,似笑非笑:“那是独参丸吧?”
“你既然知道,还问我干什么?”卢雁逸又变成了那副狂荡不羁的表情,看得含芳一阵气愤。
“那么贵重的药,我们家可受不起!请卢大公子以后别再自作主张!”
“这是送给伯父伯母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卢雁逸嘴角划出一个微哂的弧度。
“你找我想说什么?”见他那副无赖的样子,含芳情知也说不清楚了,于是转入正题。
“不是我找你,是县令找你啊。”卢雁逸还是那副嬉皮笑脸,叫人无计可施。
含芳眼神一凛:“说不说实话?本姑娘可没功夫在这里陪你,要是再不说,我可就走了!”
“好,好,”卢雁逸知道她是说到做到的,虽然仍是一脸无所谓的态度,但手却已经连忙伸了出来,“我说,我是想找你说一件事。”
“这不就得了?”含芳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跟我还是少玩花样的好。我一听就知道是你要找我,还拿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