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卫小妩怯怯地开口了,刚说了一个字,又吓得不敢往下说了。
“没事,是非自有公论,你如果不说,事情怎么能真相大白?”含芳道。
受了这鼓励,卫小妩才鼓足了勇气:“自从嫁过来,不管是公婆,还是他,都处处挑我的毛病,说什么我家是贪图他家的钱财,等于是卖给了罗家,就算打死,也算不得什么。有一点小事不对,也得把我痛打一顿,打完也不许吃饭,还威胁我,不让我说,还说,若是我敢透露一个字,就叫我生不如死!”
含芳冷冷地看了罗家二老一眼,那两人此时面色通红,尴尬地不敢看众人的眼神。
“前几日,我无意中听见公婆说,生意赔了,怕债主追过来,要带着我们一家离开这里躲避。还说想把我卖了
抵债,我急了,不想再跟他们过去受罪,离开家乡父母,就一时鬼迷心窍,偷着拿了点东西,想跑出去,”卫小妩说到这里,忙又急急地道:“可是我的嫁妆有好几箱,远比这些多得多,自从我一进门,就都被公婆拿走了,再也没给我!我……”
“罗伯母,你们也都听见了吧?”含芳道:“妹妹被你们折磨成这个样子,你们还敢这么嚣张?”
“怎么着?”罗老太太勉强喊道:“她是我们家花钱娶进来的媳妇,该打该罚,就得都由我们处置!”
“看来罗伯母不是不知道,小妩是你们家三媒六聘,娶进来的媳妇。”含芳冷笑道,“那想必罗伯母也会清楚,按我朝的律例,不管媳妇犯了多大的过失,也是要到公堂上去明辨是非,按条例办事,私自动刑,可是违法的!”
看罗老太太的神情,显然是并不清楚,顿时愣在了那里。
这也难怪,含芳发现,乡村之地的人,很少通晓律例,平时也都并不留心。所以经常将一些违法的事,看作是无罪之举。只有含芳,曾经在含冠带回来的书中,发现过本朝律例,仔细读过,所以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