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想到嫂子那头看看,”李若苹拉着贺氏的胳臂,撒娇地道。
“好吧,我也和你一起去。要不然,这心里总像放不下似的。”贺氏思索了一下,整了整衣襟,道。
“娘,您是婆婆,还是留在咱家吧。”
“没事,”贺氏说着已经迈出了脚步,“去去就回。”
两人来到卫家,这里也是张灯结彩,十分喜庆,刚一进院,就见含娟急匆匆地走了出来,一见她们,立刻欣喜地道:“大婶,你们来了!我正要去找你们呢!嫂子的脂粉在哪里?昨天忘了拿过来,时候不早了,我来帮嫂子上妆。”
“看我这记性!”贺氏懊悔地一拍脑门,“总是瞎忙,把这个忘了!苹丫头,你快点跑回去取,就在我屋里第三个抽屉里。”
李若苹仓促地答应一声,就向外面飞跑。
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地拿回一包脂粉来,递给含娟:“娟姐姐,这得你来,我可弄不好。”
“你就放心吧!”含娟接过脂粉,打开看了看:“这是什么?红露膏吗?”
“是啊,”李若苹点点头:“这是去城里裁结婚衣裳的时候,我帮着买的。那掌柜的说婚礼上都用这
个,还给我们便宜了三十文钱呢。”
含娟也没多想,拿着就进去了。
“大婶!苹妹妹,你们快来!”
过了片刻,忽然一声惊叫,从里屋传了出来。在外面忙活的众人闻声都是一惊,各自放下手里的活,急急忙忙地抢进去。
“大婶!你们看,这是怎么回事?”含娟已经急的哭了起来:“我刚帮嫂子用上脂粉,就……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含芳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只见樱花白皙细嫩的小脸上,此时起了一层红色,显然是脂粉不对了!
樱花望着镜中的自己,眼中都是泪水,却强忍着没哭出来。
她连忙过去将盒子拿起来一看,又嗅了嗅:“这是从哪里买的?”
“是……是在县城,”李若苹吓得说话都结巴了:“我和嫂子一起去的,那掌柜的推荐的,说这个好,价钱还便宜……”
“这是假的!”含芳斩钉截铁地道。
“什么?假的?”众人都吃了一惊。
“是,”经过这段时间研制妆品,含芳对于这些已经有了了解,她用指甲挑起一点给大家看:“婚礼上通常都是用红露膏,可是真正的红露膏,应该是粉红色带着淡淡
的香气,细腻润泽,可是你们看,这个细看的话,颜色透着黑红,香气十分浓烈,而且质地也格外粘稠。完全是假的!所以嫂子才会出现过敏的症状。”
“那怎么办?”贺氏急的直打转,“这眼看时辰就要到了,客人也都要来了……”
“哟,新娘子在哪里呢?让我们看看,今天肯定像天仙似的……”贺氏的话还没说完,外面突然呼啦啦涌进一群妇人来,都是村中常来往的,吵吵嚷嚷地进来看新娘子。
贺氏愣在了原地,一动都动不得了。
“苹妹妹,快别哭了,照顾好你娘要紧。”含芳忙叮嘱了一句,就抢在众人前面笑道:“多谢各位婶子大娘了,但樱花嫂子还没妆扮好……”
“哎呀!这孩子的脸是怎么了?”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多事的妇人上前两步,一眼发现了异常,顿时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
含芳深吸一口气,看来这会儿是瞒不住了。
众妇人闻言,目光齐刷刷射向樱花,顿时都倒抽一口冷气,议论声此起彼伏。
在这大喜的日子,出了这样的事,面对着众人的目光,樱花几乎承受不住,她紧紧拉着身旁含娟的衣襟
,头埋得极低,泪水已经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贺氏的脸色变得煞白,像个木偶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樱花嫂子,不要紧,”含芳急中生智,到了这个时候,她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