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也是一脸疲惫之色,走了进来:“哎,我刚才到李家去,听左邻右舍说她们三个搬到你家来住了,我这不就赶来了?李大哥的事,还得和她们几个商量商量啊。”
“里正,快坐下喘口气,喝杯水,”卫伯丁忙将他往里迎。
何氏也听见了,忙去叫贺氏娘三个去了。
这里商量了半天,算是把丧事如何办理全部议定了,里正也就告辞回去。
第二天早上,卫家人早早起来,准备好了早饭,贺氏娘三个昨日太累了,起来的时候饭已经摆到了桌上,她们带着歉意地坐下,十分过意不去。
“贺大婶,你们别这样,”含芳看出了她们的心思,“在这里你们就好好休息休息,千万别想那么多,啊?”
“哎哎,”贺氏连声答应着,眼泪止不住又要落,却因为在别人家不好表现出来,强忍着没落下来。
卫家人都看出了她们的心思,谁也没说什么,只是张罗着热情地照顾她们吃饭。
贺氏三个都没吃什么东西,就撂下了筷子。
“芳丫头,这是我昨天晚上让若亭写的信,麻烦你一会替我们给杨大叔送去。”贺氏拿出一封信来,“若亭一会得去
里正那里,抽不出功夫,只好偏劳你了。”
“婶子,这你就客气了。”含芳将信收好,又给贺氏倒了一碗茶。
饭后,若亭急忙到里正那里去了。含芳也就拿着信,准备出门到杨得贵那里,让他找个便车捎到贺氏娘家那里。
含芳因为走的急,刚一出门转过弯,迎面差点撞着个人:“哟,这不是卫老二家的芳丫头吗?”
含芳闻声停住脚步,一看正是村里的潘婆子,就打了个招呼,见这潘氏神色匆匆:“这一大早,您这急急忙忙地干什么去啊?”
“这不是,”潘婆子叹了口气,“严家要搬到邻村去,急着把房子尽快卖出去,千叮咛万嘱咐的,我能不抓点儿紧么?可这房子不比别的,这么大一笔钱,哪里那么好卖的?况且他家还连着一大片荒地,也非要一起卖了不可,你说说,这一时半会儿的,让我到哪里去给他找这么合适的买家?”
这潘婆子在村里一向是做这保媒提亲,说合调解的事的,谁家有个大事小情,都先想着找她,这次自然也不例外了。
含芳听见这话,却心里一动:村中的人家通常都是不变的,世代居住,一般很少有
卖房子的,想买也买不着,只能在自家的地基上打主意,这会儿忽然得到这消息,就急忙追问道:“潘婶子,您刚才说谁家的房子要卖?”
“就是严家啊,”潘婆子闻言也停住了脚步,似乎觉得这里有门,打量了含芳几眼:“怎么,芳丫头,你问这个干什么?难不成是你家想买房子不成?”
“您别说,我家还真有这个意思,”含芳也不否认,痛快地道:“婶子也知道,我家那房子多年没修理了,也实在是太旧了,可是村里哪有卖房的?我爹娘最近正想着翻盖翻盖,住着也舒适些,今儿正巧听到您这信儿,等我回去和爹娘说说,保不齐这事就能成呢?”
潘婆子听了,更细细打量了含芳几眼,露出不敢置信的样子:“人人都说你们在城里摆茶摊发财了,我还不太相信,如今看来,这话果不其然!这严家头几年在村里,也算是光景好的了,那房子盖的时候,也是数一数二,又宽敞,又亮堂,还有一大片地连着,虽说是荒地,可也能有用不是?这又是房,又是地的,他家的要价可不低,一般的人家谁敢往这上头想?也就是你家,这脑子活
,能在城里开起买卖来,到底就不一样了!”
“婶子说哪里话?”含芳道,“我家也不过是摆了个小茶摊,哪有什么大钱?只是那房子着实是太旧了,我爹娘身子又不好,总住在那又潮又冷的屋子里,实在是不行,所以只能想办法了。若是真有合适的房子,住着暖和些,爹娘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