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达故作委屈:“大伯!您听听他的话!他眼里还有您吗?”
“含栋,”卫老太爷看向一直躲在旁边瞧热闹的孩子,“你去我家,把你二叔叫来!”
含栋怯怯地看了父亲一眼,迟疑着没动。
“怎么?”卫老太爷眉毛一竖,火气大到了极点:“你个小孩崽子,我还支使不动你了?”
卫含栋这才露出一丝惧色,忙一溜烟跑了。
“大伯,您坐下歇歇,”范氏早已抹抹眼睛,从地上爬了起来,故作殷勤地将卫老太爷扶到椅子上,又倒了一碗开水,“您年纪大了,犯不着和那些只会挣黑心钱,却不讲道理的人一般见识!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不值得!”
卫长根下意识地攥起了拳头,无奈看眼前的是弟媳妇,只得又收了回去,只是用恶狠狠的目光又瞪了四弟一眼。
“行了,”卫老太爷看这位侄媳妇也是一肚子的不舒服,喝了两口开水,“都少说两句!”
范氏不再开口了,卫老太爷喘了口气:“等你二哥来,咱们好好说道说道,你们家这些烂眼子事,也该解决了!”
“凭是谁来,也得讲个理字!”卫长根不屑地道。
卫长根和范氏没接话,胸有成竹地迅速
交换了一个眼色,他们夫妻早就盯上了那三口箱子,苦于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昨天夜里,睡不着的范氏听见了卫长荣屋里的动静,悄悄起来一看,就发现了老六抹黑离去。
她心中一喜:这正是天赐良机!立刻回身叫醒沉睡的丈夫,人不知鬼不觉的,赶到上屋,将锁悄悄拧断,把箱子里的东西席卷一空!
早上,就做出了那毫不知情的一幕,将事情都推到了卫长荣头上。
这会儿,她什么也不怕,反而对卫长根的暴跳如雷,抱着一种看好戏的心情,那眼神,犹如看一个滑稽木偶一般。
多年来,老大一家仗着有点黑心钱,总是炫耀自大,早就让范氏怀恨不已,她早都打算好了,若是有机会,就将老大的那点事都抖落出来!
过了一会儿,就见卫含栋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你二叔呢?”见就是这孩子一个人,卫老太爷十分诧异,忙问。
“二叔,”卫含栋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二叔说,家里有要紧事,实在来不了。”
“混账!”卫老太爷忍不住骂了一句。
本来他还想让老二过来帮个忙,他一个老头子,听着你一言我一语的,本来头都要炸开了,自
觉头脑也不灵了,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恐怕处理不了这么复杂的事,所以才想叫老二过来,把这事推给他!
没想到,这个天杀的,竟然还敢违抗爹的命令!这在卫老太爷的记忆中,还是从来没发生过的事情。
他没有发觉,老二一家,也不似从前那般逆来顺受了。
卫含栋去的时候,正赶上二房一家都在,药锅的火已经熄灭,几位郎中都被里正邀请去了,含芳就独自一人回了家。
听到卫含栋的来意,卫伯丁先是呈现出一副着急的神色,马上就要动身过去。
何氏在旁,拉了拉他的衣襟,卫伯丁一怔,迟疑了下来。
含芳虽然不清楚二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凭刚才听到的卫长荣逃走的消息,加上连一向自视甚高的卫老太爷,都打发人来叫,就猜到这事情一定是棘手。
二宅那些人,个个都不是善茬,谁要是跟他们搅合在一起,除非是脑子养鱼了。
但她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想看看这包子老爹,到底会有什么反应。
果然,卫伯丁思索了一下,就说:“栋哥儿,我们家今天有事,回去告诉你伯爷爷,就说我今天实在去不了。”
含芳微微一笑,这包子老爹总
算是头脑清醒了一回。
卫含栋毕竟是个小孩子,刚才卫老太爷声色俱厉地交代他,这会儿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