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卢雁逸那冷若冰霜的面容,含芳只得接了过来,拿在手里。在不容置疑的眼神注视下,喝了几小口,顿时感觉一股甘露浸入心田,咽喉也没有那么火辣辣了。
“这里只有这么个小油灯,大概也点不了多久了,”李贵从角落里翻出个小灯来点亮了放在破木桌上,又深觉歉疚地说:“卢公子,卫姑娘,这里实在是太差了,委屈你们了……”
“不要紧,”卢雁逸毫不在意地说,“这也是谁都没有办法的事,能有这么个地方过一夜,就算不错了。说起来,我们还得感谢你。”
“千万别这么说,你们哪里受过这个?我心里都够过意不去了!”李贵连声说着,忽然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急忙奔到铺前,从底下翻出一个纸包来,有点拿不出手地递给卢雁逸:“这是昨日兄弟们来时,留在这里的干粮,要是饿了,就凑合着垫垫肚子吧。”
“怎么,你要走?”含芳听出了话里的意思。
李贵脸上微微泛红:“是啊,我和兄弟们有急事在身,今天务必得办完,所以……”
“我知道,”卢雁逸拍了拍他的肩膀,了解似的说:“你们的事不能耽误。不用记挂我们
,天亮之后,就能有办法回去了。”
“卢公子能明白就好!”李贵没多说什么,和卢雁逸交换了一个眼神,又深深地施了个礼,转而向含芳道:“卫姑娘,实在对不住,我得先行一步了。”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含芳虽然不太明白,可也知道问不出来,只好微微一笑:“今天的事多谢李大哥,别再为我们耽误了正事。”
李贵又看了看四周,才出去打了个暗号,一众兄弟闻声而来,飞身而起,瞬间这些人就不见了踪影。
“他们到底有什么事?”含芳看着空阔的天边,皱了皱眉头。
“我也不知道,”卢雁逸在她身边坐下,闲闲地说,“这些人的事,都是不愿意告诉外人的。”
“可别连累了咱们!”杨得贵刚才被吓得糊里糊涂,这会儿才想明白点,顿时一阵后怕:“我好像听见什么旋……”
旋雷山的大名远近皆知,提起来无人不惧,故而杨得贵稍作回想,豆大的汗珠就淌了下来。
“你记住,”卢雁逸语调不高,却比冰还要冷,杨得贵听着听着,不由自主地就打了一个寒噤,“今日遇见李头目的事,一个字不许对别人提,若是让我知道,后果如
何,不用我再说吧?”
“是,是,我知道!”杨得贵吓得话都说不利落,他只见过卢雁逸几面,头脑中只有一个和蔼公子的印象,乍一见到这般,慌的不知该怎么办,抬眼瞅瞅,正对上那比刀剑还利的目光,向他射来。
“我绝不敢透露一点儿!公子和李头领的功夫都见识过,若还敢胡说,除非不要这脑袋了!”
“你知道就好。”卢雁逸淡淡地道。
杨得贵暗暗长出了一口气,回想起卢雁逸刚才那一番身手,只觉得浑身都湿透了。
卢雁逸随即掏出一块银子扔给杨得贵:“这些拿去修马车足够了吧?”
“够了,够了!多谢卢公子!这下,可是救了我们一家子!”杨得贵欣喜若狂,一把将银子牢牢攥在手心里,不住口地道谢,忽然又像想起来了什么,一脸地讨好:“马车里还有一小壶酒呢!我这就去取来,这个时候,夜里能喝上两口白酒,可比什么都挡寒!”
说完,就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李大哥不会有危险吧?”尽管李贵的身份摆在那里,但仅凭这短短几面,含芳却对这仗义爽朗的汉子有了极大的好感,想到深夜秘事,不禁平添了几分担心
。
“好了,先管管你自己再说吧,”卢雁逸不想深谈,“想这些作什么?”
经他这么一提醒,含芳才又觉得腿上疼痛,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还是不行吗?”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