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夜的事,何氏庆幸中又带着后怕:“也真是,你说怎么那么巧,这两样脂粉就可可儿的染上了!要不然,还真不知该怎么说是好,只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含芳自然不会说出事实的真相:“所以说了,她们下手也真够狠的!想出这么叫人百口莫辩的招数来,这下,也算给她们个小小惩戒,叫她们再敢出幺蛾子!”
“不管怎么说,事情总算弄清了。看你大娘的样子,病的也不算轻,只怕一时半会儿的,真好不了。”
这时代的人还不太懂得中风,含芳自然是明白的:“命是捡回来了,就是以后肯定不能像好人一样了,口齿不轻,举动不便,这都是跑不了的。”
“这以后更有好戏看了,平时这大娘总那么横行霸道的,看她以后还怎么横!”卫含光解气地说着。
“那会儿要不是看含发可怜,我真不愿意管这事。让他们一家听命由天去,下手害我的时候,怎么没想放我一条生路啊?这栽赃不是明摆着把我往死里逼吗?”含芳想起刚才的事来,心里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我闺女是明白道理的人,”何氏说,“就是瞅着发哥
儿那么小,要不然,我也不能叫你出手救她的。”
“知道娘最好心了,”含芳说,“这次就这么算了,以后还能再指望帮她们不成?”
这半日,卫伯丁一直沉默着,女儿受冤屈,他的心也高悬了起来。直到事情水落石出,才算踏实了。
他的心思,因为这件事,也改变了许多,这会儿,他缓缓开口了:“芳丫头,你今天受委屈了。以后,爹一定会护着你们,不再让人家欺负咱们了!”
含芳有些惊讶地看向他,这倒是有点始料未及:“爹……”
卫伯丁似是为了掩饰尴尬,忙又岔开了:“昨晚上大家都一宿没睡,今儿什么也别干了,都在家补补觉吧。”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家门口,卫伯丁推开大门,答非所问地说。
含芳见状,也不再继续追问,心里一阵发酸,听见这话,却是摇了摇头:“不行,无论如何,城里的摊子不能停。要是停了一天,好容易聚拢起来的客人就得流失一大半,让大姐和二弟在家歇会儿吧,我还得进城去。”
“那你的身子经得住吗?”何氏担心地说。
“没事,”含芳忙笑道:“我一点儿也不困,再说
,中午客人少的时候,也能在桌子上眯一会儿。您就放心吧,大不了,我晚上早点收摊,还不行吗?”
“可二姐你一人忙不过来啊,我也不困,也还跟你一起进城去!”卫含光一挺身,也毫不犹豫地跑过来说。
看着弟弟的一脸倦容,含芳有点犹豫:“我能忙过来的,这几天客人也都熟悉咱们的摊子了,就算慢点,也不会着急,你还是别去了。”
“不行,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辛苦?”含娟也着急地说:“咱们俩一起去,让二弟在家。”
“我非去不可!不然,二姐就别想去了!”含光越听越急,竟然抢着进屋将大青叶筐背在了身上,一副非去不可的架势。
“行了行了,都别争了,”卫伯丁见状说,“看这样儿,不让你们去是不行了。我也明白,好不容易这几天支起个摊子,不能就这么突然扔一天。这么着,还是你们三个都去,这样彼此也有个照应。本来昨晚就连惊带吓,又没睡好,万一谁一时走神儿了,也省得出事。”
听爹这么说了,三人也就都不再争论了:“那我们就收拾收拾,赶车去了。”
“别急,等娘给你们做点东
西吃再走。”何氏忙说。
“娘,您赶紧躺一会儿吧,别为我们忙活了,这不是还有干粮吗?我们带上几个,路上饿了吃就行,”含芳看看日头,“这时候也不早了,要是现做饭,怕赶车来不及了。”
“可是……”
何氏还是担心,含芳忙又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