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喜,同喜!”贺氏笑意盈盈地,“这村里就数咱们俩家关系最近,别人家不去倒没什么,卫伯母家可得来。等十八那天,一定得去吃一杯啊。别人我也没请,只有三两家至好的,咱们先热闹一把。”
“就怕我这身子不争气,到时候,想去也去不了。”何氏先说,继而又拉过樱花:“好孩子,不知道你要来,这头一回上门,伯母也没预备个像样的见面礼,这几包果子是你含娟姐进城时买的,还有这根簪子,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却是伯母一直戴着的,别嫌弃轻微,可得收着啊。”
“就别推辞了,只管收下吧,”贺氏抢先笑说,“这也是盼你们百年好合,多子多孙的意思。你卫伯母是咱们村里的全福人,这可是份别人想讨也讨不来的吉利呢。”
“谢过卫伯母。”樱花忙细声道谢,接过来仍旧低着头。
贺氏的目的已经达到,见何氏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也就不想多逗留了,站起身:“明儿芳丫头她们还得进城出摊吧?早点歇着吧,这活儿可不轻松啊,还是小孩子呢,可别累坏了。”
“总是让她婶子记挂着。”何氏也无心挽留,随之也下炕相送:“既然这样,我就不过去了,樱花,替我向你爹娘带个好。”
“嫂子就别客气了。您身子没好利索,可别出来了,看受了凉。”贺氏
笑道,“十八那天,可一定过来啊。”
“要是能抽出空儿来我就去。”何氏说着,将姑侄两人送出大门,看着都走远了,还站在那里,没动身。
“娘,外边风硬,站在这里干什么?快进去吧。”含芳走到她身边说。
“唉,也许这就是缘分吧。”何氏轻叹一声,却没再说什么,只是揉揉眼睛,就慢慢转身离开。
含芳没跟过来,停了半晌,往自己的屋里去了。
第二天早上吃过饭,含芳几个就又急忙去赶车。才走到半路,忽然路旁闪出个人影:“芳妹妹!”
含芳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却见是李若亭!微微低头,挡在面前,嘴唇蠕动了几下,却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若亭,你找我家二妹有事吗?”含娟带着戒心地问。他已经是要定亲的人了,怎么这时候还来找含芳?这要是传出去,对女孩子家的名声可不好。
“我……芳妹妹,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李若亭忽然抬起头来,语调不高,却透着异常坚决,“你放心,说完我就走。”
“大姐,你们先去吧,我一会儿就过来,放心,没事的。”含芳见状,就对含娟两人说。
“那好,我们在杨大叔那里等你。”含娟又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才带着弟弟去了。
“若亭哥,你有什么话,只管跟我说吧。”含芳轻声道。
“芳妹妹
,”李若亭似乎是鼓起很大勇气,才费力地吐出了这三个字,说完,就又没了下文。
含芳知道他是个口齿木讷的人,今天这一场见面,还不知是想了多久,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在这里拦住自己。见他那副急的红头胀脸的样子,心里也有些不忍:“若亭哥,这里没有别人,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芳妹妹,昨天晚上我娘到你家去了是吗?”李若亭终于开口了。
含芳点点头:“是啊。带着樱花妹妹,还请我们去吃你的定亲酒呢。”
一听这话,李若亭顿时就着急起来,跨前两步,不顾一切地想要抓住含芳的肩膀,却又像触电似的抽回手来,喃喃地说:“芳妹妹,这都是我娘的意思,我是坚决不愿的,我也曾……”
没等说完,含芳就打断了他的话:“若亭哥,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虽然我是第一次见樱花妹妹,可也看的出来,是个温柔贤惠的女孩,你们俩是天生般配的一对,若亭哥,你不要再想别的了,好好对待樱花妹妹,以后一定能把小日子过得红火的。”
李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