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么好的良药,价钱又便宜,还愁卖不出去?”吴郎中将一杯药饮都喝完了,还兴致勃勃地又将杯子递过去:“再给大叔倒一杯!”
含芳忙接过去重又倒满:“您多喝点,是不是这段时间病人多,您太劳累了?我看您都清瘦了。”
吴郎中没有回答这话,却问道:“看这虽然是个小摊位,但租金也得几两银子吧?你们家从哪里来的钱?难道是借的么?”
“这话说起来,还得多谢吴大叔呢。”含芳笑道。
“谢我?”吴郎中有些奇怪。
“自然喽,要不是那天您告诉我,去德远堂卖苦参,我家也不能得到这笔本钱了。”
吴郎中越发奇怪,含芳笑着将那天治蛇咬的事说了一遍,听的吴郎中都心有余悸:“你这孩子真是胆大,别说你,就是行医多年的,也未必有几个敢治。你小小年纪,就凭在书上看了几页,竟敢就那么吸蛇毒!”
“当时没有人会,那孩子已经命在垂危,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啊。”含芳说。
“好孩子,大叔不会看错你。就说这份好心肠,日后也定能有大出息。”吴郎中放
下杯子,称赞说。
“当时要是您在就好了,那德远堂的郎中一点儿也不会治,急的跳脚也想不出办法。”
吴郎中呵呵笑起来:“丫头,要是我在那儿也没有法子。我也不会治啊。”
“怎么,连您都……”含芳有点惊讶。
“是呀,”吴郎中说,“你别以为这是小术,蛇毒厉害,人命关天,一般的郎中都不会啊。”
“您是这县城最有名的大夫,都说不会治,那这要是谁被毒蛇咬了,可怎么得了?”
“谁叫咱们这是个小地方呢?”吴郎中也有些微微感叹:“本来大夫就少,学艺不精的就更多,仅有几个医术高明些的,也只会治些常见的疾病罢了。若说这种疑难之症,也只有到省里去了。那里还有人会。”
“但这里距省城路途遥远,一来一往,非止一日可到,要是急病,或是这种不能耽搁的,岂不是误了事?”含芳不由得着了急。
“那也没有办法。我见到的多了,有多少病人,本来还有一线希望,就是因为没有好郎中,或耽误了时间,就白白送了命。唉!”
“怪不得那天抱孩子的那些人那么着急,要是这里没人能治,可等不到送去省里了。”含芳听着听着,心里万分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