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没事,”含芳忙在何氏身边坐下,微笑着安慰:“您看,我这不是好好儿地吗?倒是您,听二弟说您刚才浑身冒汗,幸亏吴郎中来看了,救了过来。您就别再操这些心了,养好自己的身子最要紧。要是再有个什么事,可叫我们如何是好?”
“娘这是多年的老毛病了,躺躺就没事了。你一个女孩子家,万一遇上个野兽什么的,能不叫人担心吗?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何氏担忧地说,“说来也奇怪,自从这一病,你胆子倒大多了,原来带你进山你都不敢呢。”
“娘,自从这回摔倒,我算是明白了个道理,做人不能太软弱了,我从前要不是那么老实,这回怎么能吃这么大的亏?几乎命都没了?”含芳斩钉截铁地说,“以后,咱们再也不忍气吞声了,看谁还敢欺负!”
何氏诧异地看着和从前判若两人的小女儿,几乎不敢相信所听到的,含芳却顾不得再说这些,而是赶紧从筐子里将人参拿出来,高兴地递给娘看:“您瞧,我今天这趟可算是没白跑,看我弄到什么好东西了?”
“人参!”何氏越发惊讶:“你从哪里弄到这样稀罕的东西?难道是你挖到的不成?”
这一说
,连旁边倒水的卫含娟都急忙过来看:“挖也没那么容易挖到吧?多少人好几年都挖不倒一棵呢。二妹,你可真有本事,这到底是哪里来的?”
“是有个哥哥送的!”卫含光得意地说。
“送的?”何氏更是奇怪了,“谁能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含芳见众人的样子,忙笑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又说:“娘,您只管放心吃就是了。我已经说好了,这算是我暂时借的,日后等咱家日子宽裕了,自然是会还的。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还?拿什么还?”何氏拿起人参看了看,又小心翼翼地放下,“你也不是不知道,这点钱日用都不够,还指望能还上这么贵的东西?”
“娘,您别担心,家里不是有我们吗?还想不出个赚钱的办法来?咱们不能总是这样穷下去!”
“你一个小孩子家,能有什么法子?”何氏不觉失笑。
含芳知道现在说什么娘也不会信,只好慢慢用事实来证明了。想到这里,向含娟递了个眼色,含娟会意,也笑着说:“娘,您也别不相信二妹的话,她现在呀,可是有一手呢!”
何氏还想再说,忽听院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含光知道是卫伯丁回来
了,忙跑出去:“爹!您抓到药了?”
“抓到了。多亏吴郎中好心,要不然,今儿你娘就吃不上药了。”卫伯丁一边说着,一边拎着药包进来:“芳丫头!你这孩子跑哪儿去了?”
“爹!”含芳连忙扑到爹身边,微带撒娇:“我上山给娘弄药去了。您别生气,我没走远。您看,我给娘弄了什么来了?”
卫伯丁一看见人参,也愣住了:“这东西从哪儿来的?”
含芳少不得又说了一遍,也不等爹追问,就拿起人参和药包:“我去给娘煎药了,娘的病不能耽误,您好好歇一会儿吧。”
说完,就到厨下去了。
卫含娟也赶紧跟了出来。含芳先将人参切了几片,剩下的用纸小心包裹严实,问大姐:“咱家有什么匣子吗?”
“只有一个木匣,不知装人参能不能行?”卫含娟迟疑着说。
“行,大姐,你去把人参装好,留着给娘慢慢吃。”木匣通风,也总好过只用纸包裹。含芳将人参递给大姐,这头将锅刷干净,舀上水,将人参片慢慢小火煮着,又将卫伯丁拿回来的药包打开,将药都倒在灶台上的瓦罐中,坐在火上,一边熬药,一边煮参汤。
卫含娟将人参放好,回到厨下,看两
样都熬上了,就舀出些玉米面来,准备熬糊糊,做晚饭。
含芳小心看着火,边和大姐说话:“大姐,除了糊糊,还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