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的老树,跟白杨比都是爷爷辈。
九月份的南京仍然很热,白杨穿着一件白色体恤衫和一条米色的八分休闲裤,拐到中山门大街上时已经晒得满身是汗,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行人,今天周末不上学,但仍然有穿着校服的学生三三两两地骑着自行车,短袖的大爷大妈拎着超市里发的布袋或者菜篮子,袋子里塞着鸡蛋大葱,还有换成短裙和热裤的年轻姑娘,露着白得耀眼的大长腿。
当白杨穿行在人群之中时,他觉得这是个年轻的城市,满大街都是漂亮的长腿。
但看到法国梧桐白色粗糙的树皮,他又很清楚它的古老。
手机嗡嗡地响,白杨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何乐勤在微信上又来催了:
你到了没啊?我等得花都谢了。
白杨低头给他回复:
马上到!
对白杨而言,只要出了家门,那无论身处哪个位置,都是马上就到。
何乐勤:你快点,我刚刚看到一个特别潘西的妹子!
白杨:来了来了。
他熄灭手机屏幕,把手机揣进口袋里。
苜蓿园地铁站入口到了,白杨挤进下行的自动扶梯,很快就消失在茫茫人流中,二号线是南京市最繁忙的地铁线之一,是这个城市的交通主动脉,人群就像血液一样在动脉中流动,他们是城市的生命力来源,而白杨则是这百万血细胞中的一份子。
南京,是一颗巨大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