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厉燃不痛快。傅云川乖巧内敛,虽不比圣烈与顾子修亲密,却也很崇拜顾子修。
“师兄,这卦没什么好算的。”圣烈不耐烦道,“知晓了卦象反而会束手束脚,不如自在一点。”
傅云川在旁边瞥了一眼从茅屋中走出来的洛凌,在顾子修鼓励的目光下尝试着走进茅屋算卦,被圣烈一把揪住,“你还真去算啊?我把你腿打断。”
傅云川闷不吭声地被拽了回来,顾子修嗔怪地看着圣烈,“我这是为他好,师兄。”圣烈毅然道,顾子修沉吟片刻,“也好,听卦之人未尝不是窃取天机,惹来命数之变甚是麻烦。”
万事皆有因果变数,算不算卦,听不听卦,都是一种种下的因,而果也是注定的,当世修士算个运势或命格不是什么稀有事,一些算卦师泄露天机,涉入他人因果,反而将自己搭了进去。
如此一来,除了洛凌,便无人去算卦了。
初然却蓦然回身,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了茅屋,沈骨上前,“阿然——”她几乎撞上猛然合闭的木门,悻悻转身,穆石一直站在一旁沉默地注视着她。
“初然这小家伙竟然进去了,这可如何是好?”唐午敲着手心,传声给厉燃,厉燃挑眉,“她能知道些什么?”
她能知道的多了去了……唐午腹诽,没敢传声,目光忧虑地盯着木门。茅屋檐前挂着的灯笼幽火再度变成了黑焰,沈骨站在屋外,静静地等待着。
也许无人能理解初然的心情,但沈骨却知道她是一个敏感多疑的女孩,那句不祥之女,不仅仅是初然自己的想法,她在襁褓之中怎能知晓父母是如何逝去的,记事后又是通过什么样的渠道知晓的。
失去部分感官能力,听觉会比常人灵敏数倍——她在别人口中听了多少这样的话?
天道以万物为刍狗,能走到什么程度,能达到什么境界,获得什么样的成就,都是早已定好的气运,试图改命的人,最后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沈骨认为自己做了改命的事,如今所拥有的这一切,已经够了,她不该再去奢求什么。
她怔怔看着从屋中出来的初然,心口的血麟又在搅弄着血肉。
一阵尖锐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