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该下山了。”老和尚不知什么时候站起了身,三年过去了,他也变得更老了,就连眼皮都快要睁不开了。
“是她回来了吗?她在哪儿?投到了哪家?现年几岁?”段星阑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他也有想过,万一、万一苍雪岚投胎成婴孩,那也不迟,待到她及笄之年,他也不过三十来岁,一切都还来得及。
老和尚一个问题也没回答,而是似是而非地说了一句:“是时候了,下去吧。”
见他不欲多言,段星阑知道问不出什么了,于是冲他行了个礼转身出了舟凤寺。
这山上成天聚着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未婚的女子,她们从各个渠道听说了自己在这儿礼佛的消息,于是成日模仿小圣女身前的打扮来这里碰运气。
一开始段星阑还能在人群中见到几个和小圣女外貌相仿的女子,但是那些人都不是她。
她们有的温婉有的文静,但她们都不是小圣女那种肆意张扬又软糯可欺的性格。
这些女子他见得多了,自然也有了分辨力和免疫力。
段星阑面不改色,他秉着气一口气飞到了山底下,掠过了这些莺莺燕燕却不多停留一秒,她们在他眼里就和背景板并无区别。
他一路用轻功飞驰到泉陵州城中,老和尚说的时辰到了,是什么意思,是指小圣女已经转世投胎了吗?
算算时间,若是三年前投了胎,现在应该也到了能认人的年纪了,那她会在泉陵州城中吗?
段星阑步伐沉重,不知小圣女现在投到了哪家,若是富人家倒还好,还能平平安安地长大,若是投生到穷人家……
轻则非打即骂缺衣少食,重则……卖到妓院或者其他人家做童养媳。
段星阑越想越觉得可怖,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一声呼哨,一名暗卫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你去将这泉陵州三岁左右的女娃全部抱来,让我瞧瞧。”
“殿下……是用偷的还是用买的?”
暗卫的语气有些犹豫,在他看来段星阑这些年的状态虽然有些不好,有些喜怒无常的,但他除了杀了两个江湖中人,也没做什么特别伤天害理的事情。
怎么现在突然要那么多三岁的小女娃,是要开始学魔教那一套,用孩子进补了吗?
段星阑沉默了半晌,这才艰难开口道:“是借,别说得那么难听,到时候还要还的。”
暗卫松了一口气,他低声回道:“是,殿下,我这就去安排。”
这边苍雪岚下了山,不知不觉又晃荡到了容府前,故地重游她又起了几分兴趣,想进去看看这故人过得如何。
她一本正经地理了理自己的裙摆,上前敲了敲容府的门。
一名脸生的家丁开了门,他一脸警惕地看着苍雪岚:“这位姑娘,你找谁?”
苍雪岚轻咳一声道:“不好意思,我方才路过容府,不知为何觉得心中有缘,可否为我引荐一下你家主人?就说我来讨口水喝。”
她一边说一边往家丁的手中塞了枚二两银锭子,这在平时顶得上他半年的工资。
家丁的眼一亮,他赶忙进门通报了苍雪岚的来访。
“你说门口有一个穿着很富贵的姑娘来求水喝?”容依楠按了按自己的眉心,这几年容家上上下下全靠她一人操持,真不知她还能撑多久。
“我看求水是假,定是有其他事吧?”她瞥了一眼一旁明显变得有些心虚的家丁。
“罢了,正好我有时间,你让她进来我瞧瞧。”
家丁擦了擦额汗,这主人家虽是个女子,却总是能给他莫名的压迫感,他连声应是退了下去。
“我可是求了好半天,主人家才同意了。”家丁回到了苍雪岚面前,摆出了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苍雪岚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又摸出二两银子塞入了家丁的手中。
家丁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