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随手拿起一个拨浪鼓逗了逗二郎,就听一旁的县丞夫人也就是杨夫人夸道:“这孩子长得真好,眉眼像极了县令大人,将来肯定能有出息。”
“杨夫人太过奖了。”沈秀道:“其实我只盼着他平安长大,有没有出息,倒不要紧。”
杨夫人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孩子们平安长大最要紧,可我家那个,最喜欢逼孩子们读书,尤其是两个儿子,恨不得让他们像大人一样,考上状元才好。”
沈秀微微一笑道:“听说两个令郎极有资质,说不定还真能给你考回来一个状元。”
杨夫人道:“状元哪是那么容易得的。老人们说能考中状元的,一般都是文曲星下凡。我家那两个泥猴,浑身上下可看不出一点文曲星的样子。”
她句句都在变着法子的夸卫宴,沈秀当然知道她的用意。
自从隆安帝褒奖过卫宴后,玉山县的这些官夫人对她更热络了。
沈秀明白她们的用意,卫宴本来就是翰林出身,如今又得了隆安帝的褒奖,以后肯定是要升迁的,说不准还能升为云中府的知府。
私下里,沈秀还跟卫宴提过此事。
“等你过两年回京述职后,还是找找关系外放到南方去吧!”沈秀道:“这次边关失守的事,我真是被吓坏了。以后再也不想经历一次了。”
别说云中府知府,就是山西巡抚,沈秀也不想让卫宴做了。
卫宴道:“云中府知府,难为你想得出来。以我的资历,以后就是外放,也不会一下子升到正四品的知府。”
沈秀道:“那就最好不过了。这个云中府的知府,谁爱当谁当,我只想去个太平一点的地方,过几天太平的日子。”
卫宴知道沈秀被这两次的事情吓怕了,便安慰道:“鞑靼人一两年内应该不会再来了。等我在玉山县待满三年,就带你去南方,到时候我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天天和你游山玩水怎么样?”
沈秀道:“你就哄我吧!到时候你又要忙得不见人了,还陪我,光说大话。”
对于沈秀的不满,卫宴只能无奈一笑:“那就让老天保佑我,将来外放到一个吏治清明的地方,这样我就可以天天陪着你了。”
尽管知道这话是卫宴说来哄哄自己的,可沈秀表现的仍很高兴。
“我早想好了。如果将来能外放到南方,我就在当地办个绣坊,招一些年龄合适的女孩,把我所学的绣技都传给她们。”
玉山县这里虽然也开办了绣行,可是玉山县的女孩们从小就要忙于生计,手指都被磨粗了,根本做不了太精细的东西。
而南方的女孩们就不一样了。江南一带本来就养人,四大名绣有一半就出在那里,从小就会刺绣的女孩不在少数。
沈秀早就想好好收几个徒弟,把自己的绣技发扬光大,只是总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如果将来卫宴真能外放到南方,那么这个愿望就可以实现了。
只是这个想法再好,也只能等两年后了。
毕竟卫宴要在玉山县待满三年,如今还只一年,还有两年的时间才能离开这里。
鞑靼大军虽然撤走了,可是留给卫宴的事情仍是不少。
鞑靼骑兵的两次进犯,守军们都有伤亡。
为了安顿这些人,抚恤留下来的孤儿寡母,卫宴天天忙得不可开交,有时候晚上直接就住在了前面的县衙。
而沈秀此时也忙着过年的事宜,同时还派人去接栓子和大丫他们回来。
一家子经过短暂的分别又重新团圆,尤其历经鞑靼大军的围攻,大家分为珍惜这种安宁的日子。
大丫也不再像之前那样为情所伤了,毕竟经历过一次生死,很多事情无形中都会看开。
同时看开的还有胡举人,他本来是跟着栓子和大丫一行人去的云中府,在云中府担惊受怕的那几日,也让他思念起家乡的亲人来,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