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宴在书房待了没多久,去看榜的卫平回来了。
沈秀听到卫平高兴的声音,就知道栓子通过了县试。
果然等她推开门,就见杨氏正搂着栓子笑道:“真是我的好孙子,和你二叔一样一次就通过了县试。”
栓子腼腆的笑道:“我和二叔还差得远呢!”
二叔在县试时可是考了第一名,而他的名次才在二十多名。
杨氏道:“那不一样。你二叔考县试的时候,比你可大多了。”
沈秀本来想过去道喜的,听到杨氏说了这么一句,忽然心里升起了一丝不舒服的感觉。
卫宴比栓子迟两年参加县试,当然不是他才学不够,而是家里当初贫困得很,卫宴那时候连教导他的先生都没有,若不是进了文华书房,后来也不会考得那么好。
而栓子自七八岁就被他们夫妇带在身边,先是由卫宴亲自教导,后来又给他请来钱举人和胡举人这样的名师。
如果换做卫宴是栓子,别说县试,估计连府试都考过了。
沈秀很不喜欢杨氏这么比较,虽然也过去说了几句话,但心里总归有些不舒服。
旁人没有注意到沈秀的异常,只有卫宴发现了沈秀的不对劲。
晚上就寝的时候,卫宴看沈秀不似平常那般说说笑笑,便问道:“我看你晚饭也没吃多少,是不是身体有些不舒服?”
沈秀勉强笑了笑道:“大概是前几天吃得有点多,这两天总觉得有点积食。”
卫宴仔细看了她一眼道:“除了积食,就没其他事了。”
沈秀本来不想说的,不过看到卫宴一脸的关心,便没忍住,两行清泪顿时流了下来。
卫宴一时手忙脚乱,他和沈秀成亲这么久,还从来没见对方哭过,本来想找帕子给沈秀擦泪的,只是找来找去都找不到,索性就用自己的袖子给沈秀擦去了泪水。
“好好的,你怎么哭了?”卫宴给她擦完泪水便问道。
沈秀也觉得很意外,她本来不是多愁善感的性子,即便杨氏的话让她不舒服,但也不至于伤心流泪。
“我也不知道。”沈秀道:“大概是这段日子待得太闲了,所以遇到一点小事,都有点想不开。”
卫宴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伤心?”
沈秀便把杨氏说的话说了出来,“我只是替相公你委屈。若不是家里清贫,你也不会拖到那时候才去参加县试。”
“娘这么说,分明是只心疼孙子,不心疼儿子。”沈秀终于忍不住抱怨了几句,“我知道她是想安慰栓子,可是也不能拿这事跟他比。”
原来是因为这事。
卫宴失笑道:“这有什么,娘愿意这么说,就让她这么说去吧!只要你心疼我就行了。”
沈秀本来是替他委屈,看到他这么无所谓的样子,直接就用他的袖子擦了擦眼泪道:“你听了娘说的话,难道就一点不难过吗?”
“有什么可难过的?”卫宴轻轻抱住她道,“娘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倒是你,你平时可没这么小气。”
在卫宴看来,杨氏说的话本来没什么,以沈秀的性格,不至于为了这几句话耿耿于怀。
沈秀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在家里待得不太自在吧!”
“既然你觉得不自在,那我们就提前动身吧!”卫宴亲了亲她的鬓角,“栓子已经考过了县试,早几天走晚几天走都一样。”
“你不怕爹娘不舍得你走吗?”
卫宴道:“我从懂事起就去县城读书了。后来不是在酒楼做事,就是去书院读书,爹娘早都习惯了。”
其实他也习惯了一直在外的日子,如今回到家里,也只是换了个环境生活。
沈秀道:“你这么一说,我就没愧疚感了。”
“傻瓜,你愧疚什么,以后又不是不回来了。”卫宴道:“倒是你,得好好跟你两个侄子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