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形势,随着两个皇子的争斗,而变得越发紧张。
沈秀原本还觉得此事跟自己没多大关系,直到余氏来找自己借钱,她才知道这件事的波及面竟然这么广。
而温敏和左县令因为在吏部有人,知道这京城不能再待下去了,所以等左县令的任命一下,夫妻二人便离京上任去了。
本来过了暮春,刚进入初夏时节的京城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时节。可是因为两个皇子的争斗,京城权贵人家和世家热衷举办的各种宴会,无形当中少了许多。
在这期间,沈秀也曾参加过永定侯府举行的两个宴会。两个宴会邀请的人都不多,而且目的都是向众人介绍柳儿。
柳儿在侯府学了这么长时间的规矩,已经越来越像个大家闺秀了。
而表姑娘的离去,也让柳儿没了烦心的事情,她现在渐渐习惯了侯府的生活,当侯夫人把柳儿推到众人面前时,柳儿表现得落落大方,一点也没有丢侯府的脸面。
侯夫人邀请的都是经常来往的人家,这些人也都听说了侯府嫡出的姑娘被找回来的事情,看见柳儿这样落落大方,都称赞不已。
柳儿其实很不耐烦这些应酬,不过也知道侯夫人为了这样的宴会付出很多,因此老老实实地待在侯夫人身边。
直到侯夫人和几个女眷说起朝中最近发生的事情,柳儿才得以脱身。
她离开侯夫人身边以后,立刻就在人群中寻找沈秀的身影。
今日侯夫人请来的客人非富即贵,沈秀自觉与这些贵妇人并无什么交集,因此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品茶赏景。
一杯茶还没喝完,沈秀就听到旁边有人哎呀一声,她顺着目光看去,只见一个少女带着丫鬟正站在凉亭的栏杆前,身上穿的一条藕荷色长裙却被伸过来的树枝划破了。
那声哎呀就是丫鬟发出来的,只见她不安道:“姑娘,这可怎么是好?这条长裙是太太特地让人做的,哪知道第一天上身就被划破了。要是被太太知道,肯定是要责罚我们的。”
那少女却还镇定,看着被划破的长裙道:“幸好划破的口子不大,若是精心修补一下,也许还能遮掩一下。”
可是丫鬟带着哭音道:“可是我们来的时候并没有带针线啊!而且这口子看着也不好修补。”
“能不能让我看一下?”这时候一道声音插了过来。
少女与丫鬟一齐回头,就见沈秀站在她们面前,微笑道:“我是绣娘出身,也许能帮得上你们。”
少女一听沈秀是绣娘出身,先看了眼她的装扮,便问道:“你应该就是于侯府有恩的沈娘子吧?我听侯夫人说过你的事情。”
沈秀笑道:“我收养阿芙姑娘也是机缘凑巧,算不上什么恩情。”
“我是史家的姑娘史云菲,沈娘子可以叫我云菲。”少女确定了沈秀的身份,也就接受了她的好意,“我刚才不小心让树枝勾到了衣裙,等丫鬟发现的时候,衣裙已经被划破了。”
沈秀看了眼史云菲身上那条被划破的衣裙,“这口子的问题并不大。只是我身边没带针线,得让人帮我取一下。”
她刚说到这里,柳儿就走了过来。
于是沈秀便让柳儿帮她取来些针线,又根据衣裳的破口程度和衣裳的花纹,在上面绣了些藤蔓枝叶。
沈秀的速度很快,一刻钟以后,这条裙子便被缝补好了。
史云菲试着走动了一下,只见那道被划破的口子缝补得既结实,又被绣上去的枝叶完全遮掩住,如果不细看,根本看不出被划破的痕迹。
史云菲自然很感谢沈秀的帮忙,她本来想把衣裙上的玉佩摘下来作为谢礼的,可是沈秀看她衣衫并不华贵,就没有接受。
“史姑娘不必过意不去。这只不过是件小事,举手之劳而已。”
就这样,沈秀到最后也没有收史云菲的谢礼。
而史云菲带着丫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