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两银子不是笔小数目。
以前还有霓裳绣坊的时候,两千两银子也是绣坊半年的收入。
如今没了霓裳绣坊,古老爷本来就在坐吃山空,现在又亏掉了两千两银子,当即就气病了。
沈秀根本不用去刻意打听,就知道古家的情况好不到哪去。
倒是顾夫人听说了古老爷亏本的事,让人去打听了一下。
听说古老爷是从槐安县一个行商手里买的棉花,顾夫人忽然想起了什么,槐安县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哦,她想起来了。
沈秀和卫宴就是槐安县人。
她当初让人打听沈秀时,还听说她与槐安县城的县丞有些关系。
如今再联想此事,顾夫人猜到了事实的真相,恐怕这个行商是沈秀安排的,目的也是为了整垮古家。
顾夫人抿了抿嘴唇,沈秀的手段,她是领教过的。如今古家又与她决裂,那她更犯不着去提这个醒。
只是她想来想去,都觉得沈秀做事太不留情面了些。
即便她与古家已经决裂,可古老爷到底与她沾着亲戚关系。沈秀如此不客气地对付古老爷,摆明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顾夫人眼底闪过一丝恼色,以她的身份是对付不了沈秀,可她不信没人能治得了沈秀。
秦知府跟她说过,卫宴过了春天便会出发去省城考乡试。等他一走,沈秀没了靠山,她便可以从长计议了。
沈秀还不知道顾夫人的想法,她此时正从曲桓手里接过那四千两银票。
当时为了不引起古老爷的怀疑,曲桓把棉花卖给古老爷后,便回了槐安县,等张掌柜上路后,才悄悄返回了府城。
沈秀手中的棉花是用两千两银子买来的,如今卖了四千两,这一笔生意可以说是整整挣了两千两银子。
曲桓笑道:“我这一趟辛辛苦苦把棉花运到省城,才不过挣了一千多两银子。早知道这银子会挣得这么轻松,我当初就该和你一样,把棉花留在府城算了。”
沈秀道:“你要这么做的话,那就不一定了。我是算准了古老爷的脾气,在棉花开始涨价的时候,他一定会选择观望,后面为了不错失机会,他才会冒险花高价买棉花。但如果换了其他人,我这个主意就不灵了。”
曲桓道:“你对这个古老爷很了解吗,知道对方一定会上当?”
沈秀微微笑道:“说不上太了解,只是我与他交手过,这个人没有什么大本事,小心思不少。以他多疑又谨慎的性情,是不会在棉花刚涨价时,就孤注一掷的。非得等棉花涨到一定程度时,他才会下决心出手。”
沈秀猜得一点没错,古老爷所走的每一步都被她猜到了。
曲桓佩服地看了她一眼:“嫂子,要不你别开什么绣坊了,跟我们一起经商吧!你有这样的手段与见识,只当一个绣娘太屈才了。”
沈秀笑道:“你快别夸我了,我会当真的。”
曲桓道:“我真不是夸赞,是真觉得嫂子你有经商天赋。”
沈秀知道自己的本事,她只是比这里的商人多了些营销手段,又多了些见识。真论起经商的本事来,她可就差得远了。
她很快转了话题:“我听相公说过,省城比府城还要热闹得多,只是没机会去见识。”
曲桓见她不愿就经商的事多谈,也不勉强,顺着她的话说道:“这次我去省城,的确开了眼界。嫂子你不知道,省城比府城大多了,那里的百姓也比我们这里富裕很多。”
“这是为何?”
曲桓道:“原来我不是跟嫂子说过吗,我们府城和县城的细棉布,都是省城那边出产的。省城的百姓,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台织布机。那织布机的式样听说是从江南那边传来的,织起布来又快又好。听说这样用织布机织出来的上等细棉布,连宫里的娘娘们都爱穿。”
沈秀有些不信,“这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