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绣娘之后,又有几家绣坊找上门来。
他们开出的报酬也很丰厚,有一家绣坊开出的价格,甚至和满芳绣坊差不多。
沈秀以同样的借口,婉拒了他们,只说自己要好好想想。
有几家绣坊的主事,自以为猜到了沈秀的意图,认为她是在比较各家的价格,或者说她是在等出价最高的那家绣坊。
因为沈秀与范光祖的契书,一切都是在私下里进行,因此他们都还以为沈秀是暂时没有想好。
“我的好姑奶奶,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范光祖既不解,又着急,“我现在听说,这件事闹得好多人都知道了。就连赌场那边也开了盘,在赌你到底花落谁家呢!”
“这么说,这件事已经传遍府城了。”沈秀一点也不急,反而慢悠悠地说道。
范光祖道:“可不是吗,大家都说你是在等着人抬价呢!可你早就跟我签了契书,这不是耍大家玩吗?要是被人知道真相,我们可要得罪不少人了。”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沈秀慢慢道:“范掌柜别着急,我知道分寸。等到明天,我就给这事做个了结。”
她这么爱惜名声的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得罪人,还不是因为锦心绣坊的名气太低,为了给绣坊造势,她才不得已想出了这么一招。
范光祖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还未等他说话,沈秀已笑道:“范掌柜你不必问了,最迟明天,你就知道我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沈秀说完就离开了,留下范光祖在当地愣了好半天,也没明白对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答案很快就揭晓了。
第二日一早,范光祖在家里用了早饭,照常在辰时前后来到了绣坊。
他正在督促绣娘们,赶紧把孟老太太要的那一批心经绣好,新招来的伙计便跑来告诉他,说是霓裳绣坊的张掌柜来了。
霓裳绣坊在府城的地位仅次于满芳绣坊,范光祖听到对方的掌柜前来,心头不由一突,直觉这事不妙。
只是当着绣娘和伙计的面,范光祖不想自乱阵脚,便勉强稳住了心神,斥责伙计道:“既然来了客人,还不将人请进来。再去沏一壶好茶。”
“好茶就不必了。”张掌柜已是自己走了进来,看了眼锦心绣坊的布局后,便冷笑一声道:“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看来这话也并没有错。我今日真是见识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一番话说得范光祖纳闷不已,没等他反应过来,对方已经走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范光祖待他走了,才气急败坏起来,“快去给我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
“掌柜的,打听到了。”伙计出去半个时辰后,便喘着气回来了,“如今街面上都在传我们锦心绣坊。”
“传我们锦心绣坊什么?”范掌柜着急地问道,“你倒是说话呀!”
“范掌柜不用问他了。”就在这个时候,沈秀走了进来,“我让人放出风头,说锦心绣坊愿意以一万两的工钱,聘我做锦心绣坊的掌事绣娘。”
“一万两银子?”范光祖哭笑不得道:“沈娘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范掌柜还看不出来吗?我要锦心绣坊在短短的时间内打出名气,而这个就是我想出的最好办法。”
“这个消息放出去后,很快就会在府城传开,到时候锦心绣坊的名声就一下子有了。”
“可是这是假的啊!”范光祖道:“我哪拿得出一万两银子。”
“还是那句话,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这是假的。”沈秀慢条斯理道,“何况一万两银子又不多。有我这个活招牌在,别说一万两银子,就是两万两银子,我们也挣得来。”
她表现得如此淡定和镇静,范光祖受她感染,也就渐渐定了心神。
“只是这个消息一出,那些同行还不得把我骂死。”范光祖现在明白了张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