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从面摊离开以后,才摆脱了那种不自在的感觉。
她觉得白面书生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不是那种男人看女人的目光,反而目光中透着怀念,仿佛通过她在看另一个人似的。
沈秀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因此等卫宴结完账,三人便离开了。
这个时候,马车的轮轴也终于修好了。
三人便坐上马车,朝着卫家村而去。
当初卫宴在府城得中榜首的时候,衙役们也给卫父和杨氏报了信。
此时卫宴和沈秀回到卫家村,迎接他们的便是热情的邻居和吐气扬眉的卫父杨氏。
等来贺喜的人群散去,沈秀才注意到杨氏怀里还抱着一个奶娃。
“这是二丫,刚刚满六个月,便让我抱过来了。”杨氏道。
沈秀道:“孩子这么早就断奶了吗?”
她记得卫父说过,等邹氏生了这一胎,断奶以后才抱过来。
可六个月的奶娃,恐怕不能说断奶就断奶吧!
杨氏哼道:“你那个大嫂,一向最重男轻女,这胎要是个儿子,她恐怕要拖到两周才断奶。可这胎是个女儿,她早就想把二丫送到我这了。”
沈秀逗了逗二丫,这二丫生得白白胖胖,乖巧地靠在杨氏怀里,一点也不吵人。
许是血缘天性,二丫不让沈秀抱她,却张手让大丫抱她。
大丫也很喜欢这个妹妹,两人很快就玩到了一起。
杨氏看着姐妹俩道:“我打算让大丫回来住几日,一来是帮我带带孩子,二来也让你们清静几天。
沈秀还不明白杨氏的意思,笑道:“其实大丫懂事得很,一点也不吵闹。”
杨氏知道沈秀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便把她拉到房里,低声道:“你和老二成亲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动静?”
沈秀这才会意,她红着脸道:“这事不急,反正我们还年轻。”
她怕杨氏揪着此事不放,忙道:“相公这次回来,还有事要跟你们说。”
“什么事?”杨氏问道。
沈秀道:“相公以后要到府城长居了。”说着便把拜师的事告诉给了杨氏。
杨氏复杂地说道:“这是好事。”可语气却低落了下来。
沈秀知道杨氏在担心什么,“娘,你放心。府城离县城也没有多远,要是你想相公了,我就带你去看他。”
“老二去书院后,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杨氏道:“他将来若考上进士,以后入朝为官,只怕会离我们越来越远。”
杨氏叹道:“我是既盼着他有出息,又担心他出门在外会遇到麻烦。”
相比杨氏的担心,卫父在知道这件事后,表现出来的更多是兴奋,对着卫宴叮嘱道:“将来你到府城后,对先生可一定要恭敬。毕竟人家可是有名的大儒,能够收你为徒,这是我们的福分。你可一定要珍惜。”
卫父没读过书,不懂那些大道理,但他知道这次机会难得,所以叮嘱了卫宴好些话。
其实孟老先生很好相处,一点也没有大儒的架子。
但卫宴还是认真地听着,以后去了府城,他再想听卫父的叮嘱,便没那么容易了。
在卫家村的日子过得很快。
卫宴除了前几日参加了几场宴请,后面便天天待在家里读书。
沈秀一边做带来的活计,一边和杨氏聊天解闷。
有时候,沈秀会去看家里新添的十几亩地。
光是卫父和杨氏,可忙不来家里这么多地。
卫宴早前便和袁子文说了一声,请了几个会务农的佃户过来。
有这几个佃户在,卫父只需要在旁做个监工即可。
原来村子里看见卫父请了几个佃户回来,还有些酸言酸语。等卫宴考中童生后,那些酸言酸语便一下子没有了。
今年因为家里多了十几亩地,足足收上来几千斤粮食。
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