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画,孟老先生为什么不要了?”
卫宴把缘由讲清楚,末了道:“孟老先生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不要。不过这画确实不错,虽然不是前朝的画作,可也是数一数二的佳作。”
“既然你说好,那就把画收起来吧!”沈秀道,“等孟老先生想通了再还给人家吧!”
卫宴的眼光,沈秀一向是信得过的,他说这画不错,那么证明这画价值不菲。所谓无功不受禄,这样价值不菲的东西,最好是过段时间还给人家的好。
孟老先生却没打算收回那幅画,自从卫宴帮他识破了画的来历,孟老先生便把收藏的名画都拿出来,让他鉴赏了一遍。
以孟老先生今时今日的地位,他收藏的名画当然绝大部分都是真的。上次的事也只是个例外。
孟老先生现在很相信卫宴,听他说这些画应该都是真的,便露出了笑容。
看完字画,孟老先生又开始闲聊,聊茶叶聊美酒聊美食,就是不提收徒的事情。
卫宴也看出来了,孟老先生这是要考验他的耐心。
好在他这个人特别有耐心,既然孟老先生不提收徒的事,他也不会多提一句有关的事。
只是来得多了,卫宴有时候会问些学问上的难题。
孟老先生这个时候就表现得像个大儒了,有问必答,遇到他心情好了,还会从藏书楼里找出一两本书来,让他回家细读。
就这样,日子不知不觉又过了十来日。
这一日,沈秀收到了县城的一封信,是忍冬托人捎过来的。信上说,自从沈秀离开以后,铺子接了不少单子。如今沈秀迟迟不回,那些客人们都忍不住上门来催促了。
沈秀也觉得自己在府城住了不少时日了。
米心芷那边,已经和陶氏去了乡下的庄子,以后也用不着自己了。
这天晚上,沈秀便和卫宴商量要回县城的事。
“我打算过几日便带大丫回县城。”沈秀道。
卫宴本来不放心她们两个人上路,想和她们一起回去,可是沈秀觉得卫宴就这样回去的话,委实有点可惜。
孟老先生至今没提收徒的事,可也没拒绝卫宴上门,这说明卫宴还是很有希望的。
“相公,要不然这样,我请镖局的人护送我们回县城,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
这倒也是个办法。
卫宴自己也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他之所以那么想成为大儒的弟子,倒不是为了那个名声,而是若能跟着孟老先生读书,将来考举人和进士的时候,便有了很大把握。
夫妻两个商量到半夜,最后便按着沈秀的建议,她和大丫让镖局的人护送回去。
府城的镖局有好几家。
沈秀不知道镖局的好坏,便请李妙儿帮她选了一家口碑不错的镖局。镖局那边会出两个镖师送她们回去。
因为她们两个都是女眷,所以两个镖师中有一个是女镖师,这样赶路的时候便方便许多。
沈秀还是第一次看见女镖师,等赶路的时候,便请女镖师和她们一起坐马车。
女镖师姓岑,人称岑娘子,十五岁上就开始出来走镖,几乎走遍了大江南北。
路途无聊,岑娘子有时候便讲些亲身经历的事,有时候讲到危急之处,沈秀和大丫都不由放缓了呼吸。
这样一边赶路,一边听岑娘子讲故事,只觉没有多久就回到了县城。
最后岑娘子走的时候,沈秀和大丫都有些不舍,不仅是因为岑娘子讲的那些故事,还因为岑娘子这人极为爽快,与她相处起来也很简单。
不过沈秀很快收拾了这点不舍之意,打算回店铺好好理一理琐事。
这一次离家足有一两个月之久,去时还是春天,如今已快到初夏了。
县城比府城那边还要暖和几分,路上的行人都已经换上了春装,穿上了轻薄的纱衣或葛衣。
沈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