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凉凉的:“现在,是朋友,同事,”安静了一会儿,她又说:“可能也是家人。”
陈江淮自嘲似的笑了两声。
“以前呢。”
“如果你觉得炮友太难听,我可以换一个文雅一点的说法,比如,床伴。”
过了很久,陈江淮才再次出声道:“我是真的喜欢你,你知道。”
你一直都知道。
沈山南吐出烟圈,随之一起吐出的似乎还有一声轻轻的叹息:“我知道。”
她转过头,看着陈江淮趴在自己肩头那颗圆圆的脑袋,语气柔和的不像是沈山南:“陈江淮,我们过去的事一笔勾销。所有的事,一笔勾销。”
有气息触碰到了沈山南的肩膀,然而陈江淮终究没有再说话。
二人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很久。
一笔勾销吗。
陈江淮心中因为小时候的所作所为一直对沈山南有愧疚,他知道沈山南对这一点一直很清楚。沈山南曾经说过,她并不是很在乎陈江淮小时候对她做的那些事,可这在陈江淮心中却不是说过去就能得过去的。正如他明白沈山南一直对那天晚上接受了自己甚至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和自己维持着一种古怪的暧昧关系耿耿于怀。
可在陈江淮心中一切却正正相反,他卑劣地希望这样扭曲的关系能够延续下去,最好延续到死。
沈山南的手机铃声响起。
沈山南维持着左肩膀不动的姿势,右边身体前倾,把烟在面前的烟灰缸里摁灭。她拿出手机看向屏幕,是周亭西。
“好了,我要走了,我的金主在找我。”
陈江淮抬起头,沈山南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拎起包朝门口走去。
陈江淮的声音冷不防从她身后再次响起:“你喜欢上周亭西了,是不是。”
沈山南维持着背对着陈江淮的姿势没有回头。她似乎是叹了一口气,但陈江淮没有听清。她说:“你很清楚,我不会喜欢任何人。”
说完这句话,沈山南就离开了。而陈江淮却一直维持着目视沈山南离去方向的姿势没有动。
很久很久之后,他才突然回神似的,转过身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
沈山南当天晚上就回到了厦门。
她拖了一个小行李箱回来,或许原本是没那么着急回去的,或许她原本是想回来住几天的。可施闻问陈江淮发生了什么事,他却也缄口不言。
周亭西给沈山南打电话是告诉她自己很快就会回到厦门。见面之后沈山南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不想当史书留名的祸国殃民的妖妃,你还是回去管管你的商业帝国比较好。”
周亭西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沈山南一圈:“我总算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你。”
“洗耳恭听。”
周亭西一字一顿:“刻薄寡恩。”
“想了这么四个字想了这么久,周先生的文化水平真是堪忧。”
“是吗,那你知道最近有资料显示一直被叫做红颜祸水的妲己其实很可能是一位女将军吗。”
沈山南嘲笑他:“你还在乎这个?”
周亭西“嘶”了一声:“你今天戾气很重啊。沈小姐不是不屑于在我面前表露多余的感情吗。”
沈山南干笑几声:“究竟是不是红颜祸水还不都是你们男人一张嘴说的。史学家最喜欢把由于男人无能而造成的王朝衰败推脱到女人身上,是不是?”
“哦——”周亭西拖长音调:“所以你是因为这个生气?”
沈山南不咸不淡地反问他:“我生气?”
“没有吗?”
沈山南沉默了一会儿。
“好吧,就算是有。唐僧还会闹别扭,我生气怎么了。”
周亭西笑了出来。他伸手揽过沈山南的肩膀:“好了,到底怎么了?”
“你真想听?”
“你说话从来不拐弯抹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