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太能干了,有时候就显得他这个老父亲很没用。
然而,在看清文件上的字眼时,心中荡漾的轻快心绪瞬间被暴风呼啸卷走,阴云逐渐笼罩心头。
哪怕顾盛茁一字一句看过去,
轻得一阵风都能吹跑的文件,也很快被浏览完。
顾盛茁将东西搁在桌上,沉寂几秒,忽然一拍桌子,暴怒道,“你个兔崽子,竟然敢拿这种假东西来糊弄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顾惊羽站在原地,对上顾盛茁通红的眼眶,哑声道,“是我亲手取的样本,亲眼盯着机器出的结果。”
顾盛茁胸膛剧烈起伏着,像是一只刚经历过生死厮杀的狮王,双目中透着丝丝血腥之气,好似只要你有一个字隐瞒,它就会毫不留情地撕开你的喉管。
“为什么突然想到查这个?这段时间你遇到了谁?!”
顾惊羽深呼吸了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将此话挤出牙缝,“我没有拿到她的样本,但……我推测她是知道此事的,甚至比我们任何人都知道得更早。”
大厅里安静得只剩下父子俩粗重的呼吸声
顾盛茁一双大掌死死按在文件上,想要站起来。
素来硬朗如钢铁的男人却踉跄一下,肩头像是落下了无形的巨山,压得他一屁股跌回了椅子上。
顾盛茁,“……我亲手将她抱出医院的,分明是我亲自将她带回家的!这怎么可能!”
顾惊羽一把握住顾盛茁颤抖的双手。
虽然都是男人,
可父亲的手掌比他还要大上一些,掌心和手背都是厚茧和抹不掉的伤疤。
这个人,无论何时留给他最多的就是高大的背影。
可如今仔细一看,脊背挺拔如松柏的父亲鬓间却早已有了白发。
“父亲,我们这一走,你还得提防一个人。”
……
佯装委屈跑走的顾筱筱一出大门,方向便很明确地往内城深处跑去。
顾家已经察觉异常的念头吓得她双腿都开始发软,脑子里混乱如浆糊,就连看到眼前有人,身体也来不及躲闪,直愣愣地撞了上去,两人同时“哎呦”一声摔了个结实。
鲜少遭过这种罪的顾筱筱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只觉得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
被她撞倒的人却是很快爬了起来,不仅如此,还紧张兮兮地伸手扶起顾筱筱,嘶哑的嗓音陌生中却满是关切,“你没事吧?哪里摔疼了?”
“你说疼不……”顾筱筱没好气地摸了摸屁股,愤怒地质问说到一半,忽然顿住,她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陌生女人。
女人对上顾筱筱的眼神,像是被吓到了一般,条件反射地想要捂住自己的脸。
可还不等她松开手,顾筱筱已经猛地将她推倒在地。
“疯子,神经病!滚远些,别让我再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