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是不同于自身的微凉体温,轻柔的风携带着冰块融化的冷意扑面而来,缓解了室内的燥热。
安静的环境里,两人的呼吸都融为了一体,静谧悠长,渐渐地唐梨失去了意识。
……
刺目的闪电如同狰狞巨蛇蜿蜒爬行,笼罩了整个天空,轰隆巨响紧随其后,像是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
豆大的雨滴坠落在碎裂的街道上,噼啪作响,成为整个世界唯一的声源。
唐梨伸出手掌,雨水瞬间从她掌心穿过,不止是掌心,应该是她整个人都是没有实物的。
唐梨警惕地环顾四周一圈,忽然发现这座城市十分眼熟。
商业建筑群静静伫立着,繁华不在,开裂的路面蹿出苍天巨树,枝叶在雷雨天气中摇晃似鬼影,灌木和藓类植物铺满这个千疮百孔的城市。
这里是
唐梨作为丧尸生存了不知道多久的地方。
倏地,唐梨的身体如同雾一般飘飞起来,像是受到了无形的牵引。
远远地,她看到了熟悉的平层高楼,那是她曾选定的栖身地。
雨幕中,一个男人从楼里缓慢走出,怀里还抱着一个人,从人形身影垂落的脑袋和四肢能辨认出这是一具尸体。
这个场景无法不让唐梨联想到那个杀死她的神秘男人。
唐梨想要提醒,别出来,外面都是丧尸群。
她想要靠近些,再近一些,就可以知道那是谁了。
然而,唐梨的身体像是被绳索紧紧束缚,动弹不得,只能僵持在半空中,眼睁睁地看着男人踏上大道,形态各异仿若恶鬼的丧尸群不但没有饿狼扑食,反倒畏惧地退散。
他单薄的身形几乎与黯淡的天色融为一体,却一直抱住尸体,仿佛两人密不可分,即便是最后世界毁灭他也要牢牢抓住怀里的人。
“……等等!”
唐梨猛地睁开眼,紧紧抓住了身边想要离去的人。
身体已经苏醒,可沉眠的思绪却没能从看清神秘人真面目的急切中抽离,让唐梨呈现片刻的茫然之色。
唐梨不知此时她有多可怜。
往日的清冷从容散去,眉间轻轻蹙起,眼尾微垂,眼瞳蒙上轻薄雾气,整个人如同秀美的珍珠,又像剔透的玉石,轻轻用力,就能磕碎了她。
杜衡心头又是酸涩又是柔软,俯身将唐梨整个抱在怀里,像安抚被噩梦纠缠的孩童一般,亲昵地蹭蹭她的额角,轻拍唐梨的
后背。
“我在,阿梨,我一直在。”
没有动听的情话,杜衡像是一座安静又沉默的高山,却能奇异地安抚下唐梨。
从梦中回过神的唐梨发觉自己被杜衡牢牢抱着,她耳朵顿时一热,却没有推开杜衡,跟他贴了贴脸。
“幸好你在,不然我又要回不过神了。”
杜衡眉头聚拢,难得显出一丝烦躁来,“又做噩梦了。”
唐梨眼神飘远一瞬,随即摇摇头,“算不上噩梦,应该是一些过去的事情,现在我想起来了。”
唐梨也弄不清楚这其中的缘由,便想转移话题,结果一看窗外,金灿灿的阳光竟然已经变成了暖色,分明是日落西山的征兆。
唐梨顿时一惊,“都这么晚了?那山上的陷阱是不是还没去……”
唐梨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楼下传来兴奋地大笑声。
杜衡扶着唐梨下床,“两个小时前,王二娃已经带人进山了,现在都回来了,看样子收获不小。”
不知道为何,唐梨心头生出不详的预感。
她赶忙站到阳台上,往下一望,就见院子里聚满了人,大家都围着刘叔手里的兔子。
似乎察觉到了唐梨的注视,刘叔兴奋地将野兔举过头顶。
“唐梨,咱们早上捡到兔子的地方又来了一只兔子,还是活的母兔子,咱们这是走了狗屎运了,直接空手套白兔啊!”
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