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巧颜一语成谶。
第二天一早,柳里正就气鼓鼓的来到了苏家,对苏胜道:“胜哥,还是颜颜聪明,苏朗再出事,我要是再去管,我就是狗。”
苏胜忙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柳里正撅着嘴解说道:“我带着人去了东山山腰,还别说,一下子就找到了苏长国。臭小子,在树上趴了一天半宿了,树下蹲着六条狼,大家伙合力把狼给打跑了,等苏长国从树下爬下来才知道,是他欠手偷了狼崽子,想抱回村来跟人显摆,这才引得狼群围攻。”
苏胜疑惑道:“没事不挺好的吗?咋还憋一肚子气呢?”
柳里正一拍大腿,无比懊恼:“气就气在救人以后。杀狼的时候,成猎户的腿和景二小子的胳膊被狼咬伤了,我找了郎中,结果苏姜氏非让郎中先给苏长国包扎伤口!就蹭破点儿皮的伤,都已经结痂好了。你说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苏胜:“……”
成猎户和景二小子是为救苏长国才受的重伤,自家儿子不过是轻伤,按道理应该给重伤先治……
都说慈母多败儿。
苏长国现在这个性子,十有八九是苏姜氏一点儿一点儿惯出来的。
跟苏胜吐完了苦水,柳里正又站了起来,喃喃自语道:“昨天大家伙没少出力,苏朗对谢礼的事不提不念的,我得去看看,再敢干那不地道的事,我非撅得他没脸不可!”
柳里正急匆匆走了。
苏胜不由得感慨,昨夜幸亏听了闺女的话没跟着去,要不然此时生闷气的就是自己了。
苏长国的小插曲过后,苏家又继续过着忙碌做吃食、卖吃食的日子。
又过了两天,家里门前突然来了五匹快马。
马上下来五人,先是进了院,发现没人,伙房里倒是油烟四起。
几人径直闯进伙房。
伙房里,苏刘氏正在炸方便面面饼,五个大男人闯进来,吓了一跳,手里的笊篱一脱手落在了油锅里,溅起了几个油点子,溅到了胳膊上,烫得苏刘氏连退了好几步。
为首的胖汉子立马摘清责任道:“这可得提前说好了,是你自己丢了笊篱烫的, 不是我动手烫的。你们能证明吧?”
胖汉子看向四个手下,四个手下脸色一窘,只能点头算是作证了。
作完证,一个小厮外强中干的指着油锅里的面饼道:“你们家售卖吃食,缴纳商税了吗?”
苏刘氏哪里懂得什么商税不商税的,一切都是苏长苇和闺女处理的,一时竟被问住了。
去王婆子家结面食账的苏巧颜和高稚雅回来了,见家里来了不速之客,赶紧冲回屋里。
五个陌生男人,看着有些凶狠。
而苏家这头呢,几个男人都进了城,拾掇新宅子,都没在家。
情况对自己很不利,这要是真动起手来,而且满锅滚开的油,自己家的女流之辈肯定得吃大亏。
苏巧颜压下心头的怒火,对五个汉子甜甜一笑道:“几位大爷,快院里站,小心油溅着您。”
几个男人出去了,苏巧颜先把苏刘氏的手泡在凉水桶里,然后将灶下的火浇灭了,用锅盖盖住了油锅。
一切处置妥当,这才出了院子,苏巧颜像模像样的对着五个男人施了个礼道:“五个大爷,到我家有何贵干?”
一个随从指着为首的胖汉子道:“看着没有?这是我们新上任的曹市令官,正在替衙门收商税,你们家卖吃食没多久,就网开一面少收些,五两银子。”
苏巧颜微微蹙起眉头,随即被一抹微笑代替:“曹市令官,卖吃食前我们有打听过衙门的,没在城里摆摊子挂幌子的,不用缴纳商锐。”
小厮瞪圆了眼睛道:“那是原来,现在有了。五两银子,一个大子都不能少。”
苏巧颜轻“哦”了一声,并没有争辩,而是爽快应承道:“如果衙门有规定,民女不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