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5点半,在评委们已经疲倦,观众席已经懈怠时,终于轮到小白上场。
章矮妹一巴掌拍醒睡着了的章槐序,他抬眼见台上站着小白,用尽全身力气拍醒身旁的王二狗,王二狗在一阵慌乱中坐直身体,看清台上的人后,吹了声响亮的流氓哨,大叫道,“白哥,加油!”
主持人出声干预,“台下的家属,注意素质。”
小白脸上的妆经过一整天的奔波后已经花的不像样,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种粗糙的蒙太奇之感。评委看到登台的他不由得闭眼皱眉,加上王二狗的协助,评委们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音乐声响起,是歌单上没有新意的第一首歌,这首歌在之前的三个半小时内,已被唱了十二次。
评委们已经放弃般开始在白板上打分,但随着小白的第一个音出现,他们的手纷纷停下,转而抬头不可思议的盯着台上这个看起来十分混乱又模糊的年轻人。
音乐是没有任何界限的,不论你的种族,文明,语言,也不论你的财富,地位,学识,它有一种不同于世俗的价值体系,就像现在,小白的歌声,让疲倦的评委们神清气爽,让不关心台上人的观众们注意力全集中在他身上。
便随着老旧音响播放的带有浓重杂音的旋律,他的声音穿透所有,毁灭所有,让你只关注它,跟随它,享受它,最终臣服于它。
一曲唱毕,台下一片静寂,小白并不因这安静而表现出不安,他等待着,等待着迟了几秒爆发出的热烈掌声。
章槐序在台下手掌拍的通红,王二狗更是不停的吹响流氓哨,只是不再有人制止他,说他素质不好。
章矮妹双手掩面,有泪水夺眶而出,她一面为台上的小白极度的开心,一面为即将的离别极度的难过,哪种感情多一点她也不知道。
最终评委一致通过小白获得第一名,即使因为他的妆容评委们都闭了眼,但他的歌声依旧征服了所有人。
县里的宣传部长亲自颁奖,对小白一遍又一遍的夸奖,“唱得好啊!”
而刘村长对县里活动的支持也获得了他的肯定,临了小声嘱咐一句,“老刘啊,这孩子唱的好,但下次别化成这样,一上台我以为见了鬼呢。”
刘村长本是欣喜若狂,毕竟自己村的人拿了第一名,脸上有光,但听领导这最后一句,脸上的笑意不由得有些尴尬,他点了点头,“感谢领导,下次一定不这样。”
章槐序在一旁骄傲的对王二狗说,“我姐去年拿第一,我哥今年拿第一,拿第一的全在我家。”
王二狗坏笑道,“又不是你拿第一,你期中考试才在班里考第六,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总有办法戳中章槐序的软肋。
章槐序白他一眼,转身找章矮妹去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热热闹闹的回,王二狗拿着小白的奖杯爱不释手,更是在回村后提议要小白请客。
村长一把将他薅回了家,边走边骂,“就知道吃,饭是大风刮来的?天天晃荡没个正事。”
回到家,章矮妹将过年时仅剩的一块腊肉和新挖的笋炒了满满的一大盘,看的章槐序直流口水。
小白将一个红色的信封交给她,“姐,这钱你拿着。”
章矮妹没有接,而是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自己挣的,自己留着,明天一走,会有用得上的地方。”
本来准备大快朵颐的章槐序一下没了心情,大喜伴着大落,人生大抵如此。
他向来懂事,这次难得的撒娇道,“姐,能不能不让小白哥走?”
章矮妹夹一块腊肉到他碗里,“吃吧,不是早惦记着吗!”
章槐序来了脾气,“姐,你听没听到我说话,能不能不让小白哥走,咱们三个人这样一起生活不是挺好的吗?”
“你小白哥不属于这,咱不能这么自私。”章矮妹说罢,眼眶微微泛红。
小白坐在章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