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子在后院,周大人自己去搬吧。”
锦鲤双手环胸,凉凉地说道。
周梁暗自咬着牙关,却不得不按照差役的指引,来到后院搬起梯子。
那木梯又高又重,他搬得十分费力,走路摇摇晃晃的。
进到公堂之后,因地方狭窄,更是举步维艰。
周梁生怕撞到人,左右躲闪着,脚下一歪,连人带梯子,重重地摔到了地上,那模样狼狈到了极点。
公堂外,围观的百姓中爆出一阵哄笑。
周梁面红耳赤,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卫成也勾着唇角,不过依然维持淡然,没有表现出过于明显的笑意。
锦鲤可不管这些,她直接笑弯了腰,笑够了才说:“我说周大人,你别是故意要毁坏我们青城县的公物吧?”
“不敢,不敢。”
周梁垂着头,忍气吞声道。
“那就别愣着了,快将木梯架好,替我们县令大人挂匾吧。”
锦鲤甜甜的嗓音,说出催促的话来。
周梁垂头说一声“是”,便咬着牙架起木梯,而后扛起牌匾,一步三颤地向梯子上方攀爬上去。
黄金牌匾实在太重了,边角如同钝刀,直接压进周梁肩膀处的皮肉里。
他又累又疼,每向上爬一步,腿脚都更软两分。
锦鲤看着他憋红流汗的脸,心头冒出一阵快意。
先前卫成因为破伤风险些丧命,她将自己关在农院里提取青霉素的时候,就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周梁这个混账付出代价!
只是她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
“周大人,可千万小心哦。这黄金牌匾乃是皇上御赐,你要是磕碰了,那可是对皇上大不敬哦。”
锦鲤拖着长音,故意吓唬道。
周梁本就快要脱力了,听闻此言,浑身一抖,“哎呦”一声就从木梯上翻倒下来。
这一倒,牌匾砸到他身上,疼得他剧烈尖叫起来。
“我手臂断了!断了!快帮我叫大夫来啊!”
他捂着手臂,在地上挣扎大喊。
锦鲤主动走上前去,甜甜软软地说:“周大人怎么忘了?我就是现成的大夫啊,我可治好过不少疑难杂症呢。今天,就让我替你接骨吧。”
说着,她的手就伸向了周梁。
周梁吓得声调都变了,连连往后爬着躲避,尖锐喊道:“不!不必了!”
“客气什么?咱们都是老熟人了。”
锦鲤咬牙说着,已经抓住周梁的手腕,猛地一扯一扭。
只听几声骨骼摩擦的“咔咔”声,同时响起的,还有周梁变了声调的惨叫——
“啊!啊!啊!”
杀猪一般,响彻了整个公堂。
这回,锦鲤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堂上端坐的卫成见状,也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嘴角。
他想着周梁到底还是朝廷命官,不想锦鲤做得太过,便适时地发言道:“好了锦鲤,你医术不精,还是将周梁交给医馆吧。”
“行吧。”
锦鲤拍拍手站了起来,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手指,好像生怕被周梁弄脏了。
周梁原就断裂的骨头,被她这么一折腾,更是疼得钻心。
他在地上来回打滚,身上的衣裳被汗水湿透了好几回,终于被差役拖走,扔到了附近的医馆之中。
这一天,是卫成当官以来,锦鲤最快活的一天。
她从县衙出来,想了想,并没回家,而是哼着小曲去织布坊,安排培训新来的女工——也就是那些河工们的家眷。
与此同时,周梁在医馆内,也被大夫接好了骨头,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白布,吊在了脖子上头,狼狈异常。
他忍着疼,在街上无声游荡,满心都是恨意。
他也没有回家,而是打听着来到了周小妮如今的住处。
周小妮先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