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眨眨眼,无所谓地道:“我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个。无所谓的,反正当初我和卫成让大家种主粮,也是防止他们赔钱和挨饿。现在目的也达到了,他们爱卖给谁,就随他们去好了。”
卫成也摆摆手,释然道:“锦鲤说得对。现下粮食价格大涨,农户们卖给旁人,多赚些钱,也是应当。”
窦村长闻言,惊讶地张了张口。
这夫妻二人,当初贴钱付给农户定金,求着他们种植主粮。
现在主粮好容易涨价,他们竟半点不介意这些农户违约,也不为自己难以赚到钱而遗憾。
“你们真是高风亮节啊,让我这个村长很是惭愧。”
窦村长真心地说道。
“您这就言重了,我们只是……”
锦鲤被夸奖,心中美滋滋。
她正要谦虚两句,便见卫苗苗一脸为难地碰了碰她的手肘。
锦鲤心大,一时都没留意。
还是卫成蹙眉问:“苗苗,有事?”
“我……我……”卫苗苗犹豫着,最后一跺脚,看向卫岩,“二哥,你来说。”
卫岩挠了挠头发,吞吞吐吐地道:“大哥大嫂,你们上京城那些天,我和苗苗想着,咱们提前收购了那么多主粮,放在仓库白白生虫子。正好,当时有个临县的富商来锦鲤阁吃饭,我们一提这件事,人家就决定将咱们的粮食买走。”
“对,契约书都签了。”
卫苗苗吐了吐舌头,低低地补充一句。
锦鲤和卫岩对视一眼,都面露难色。
卫成肃然道:“契约书呢?拿来我们瞧瞧。”
卫苗苗缩了缩脖子,马上乖乖地取来了契约书。
上头明确写着,到秋收之后,卫家将向青禾县商人宋业成出售主粮小麦三万斤。每斤价格为三十文钱,比锦鲤给农户的收购价高了三成。
而契约书的末尾,也写明了,若一方违约,则赔偿对方三倍契约金额的钱。
折算成银子,也有足足的三千两。
“三、三千两啊……”
锦鲤脚下一晃,眼前一黑,险些摔倒。
卫苗苗连忙扶住她,更是急得快哭了,“大嫂你别这样,我和二哥知道错了!我们、我们一定想法子摆平这件事。”
“你们如何摆平?这么大的事,你们怎可自作主张?”
卫成从妹妹手中接过锦鲤,自己扶着,皱眉责备道。
他们兄妹从小相依为命,他对这一双弟妹很是宠溺,极少这样严肃责备。
这一回,主要也是因为心疼锦鲤。
只是他没想到,锦鲤顿时站直了身体,瞪大双眼反驳道:“卫岩和苗苗也是为咱们好,你冲他们发什么火?”
卫岩和卫苗苗都躲到了锦鲤身后,一副找到靠山的模样。
卫成:“……”
好吧,他又成了恶人。
“苗苗,卫岩,你们别急。咱们同那些农户签订过契约书,他们若转头卖给旁人,他们也当赔偿咱们。”
锦鲤拍着卫苗苗的肩膀,脆声安抚。
“对,对!咱们拿上契约书,现在就去找这些见利忘义的农户!”
卫苗苗擦干眼泪,义愤填膺,马上找出当时和乡民们签订的契约书。
上头一个个红手印清晰可见,是无法抵赖的。
卫家一行人拿上它,立刻去找当时代表全部村民签字的农户组长,冯宝。
他们去到冯家,冯宝人却不在,他媳妇卢氏仿佛很愧疚,垂着头,低低地说:“冯宝他在田间,正指挥着农户们收麦呢。”
锦鲤没有难为她,只瞪了她一眼,便又带人去往田间。
金秋的天气,依然十分燥热。
田间一片金黄,四处都是劳作者的吆喝声,很是热闹。
锦鲤和卫家三兄妹一起走了一段路,累得热汗直流。
卫成在池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