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暖和了,翻新房子的事很快提上日程。
锦鲤和于苗苗依然每天去锦鲤阁看顾生意,而卫岩带着王大牛,负责先去购买木材和石料。
每天,王大牛都是大汗淋漓地回到家,累的饭量都大了一半。
余氏见状,翻着白眼抱怨:“那苏锦鲤真是打的好算盘,让你给她的酒楼拉菜不算,还把拉石头这种重活给你看。依我看,她根本就没把咱们穷人当人!”
“你这是哪里话?人家给我开工钱,就是我的东家,给人家干活不是应当的吗?再说了,她开的工钱,比我原先在石料厂翻了三倍呢!”
王大牛大口吃着饭,头也不抬地反驳。
余氏火气更大了,“你就护着她吧!哼,她拿你当牲口用,早晚受了伤,疼的可是你!”
余氏也没想到,她的乌鸭嘴这样灵验。
第二天有些下雨,王大牛拉着一车石料,脚下打滑,一下子就扭伤了脚腕。
幸好没有伤到骨头,休息了几天,就再次回到锦鲤阁去上工。
“大牛哥,脚完全好了吗?没好的话,就再歇几天,工钱我们照付就是。”
卫成十分客气,亲自给王大牛端来一杯茶水。
王大牛连忙接了,憨笑着说:“卫秀才人真好,我完全没事了。老休息着吃闲饭,我也过意不去。”
锦鲤坐在旁边,一边吃点心一边笑。
看来,雇佣王大牛真是找对了人。
然而——
“黑心肠的一家人!把我男人当牛马一样用,我男人多么精壮的汉子,愣是让他们累得断了一条腿!”
“呜呜呜,这休息了没两天,又逼着来上工。人这么用下去,不出几日就要废了呀!”
“众位客人们,我们王家和他们卫家,可是多少年的老邻居。这苏锦鲤脏心烂肺,一点不念乡邻的情分呐!”
外面一阵阵哭闹,扯着嗓子,让锦鲤皱起眉头,慢慢放下了茶杯。
她和卫成对视一眼,出去一看,一个妇女盘腿坐在店门口,一边哭骂,一边拍打着大腿。
不是余氏又是谁?
“喂,你一天不闹事就闲得慌是吗?”
锦鲤抱胸站在门槛后面,居高临下睨着这个泼妇。
“我闹事?我是来给我男人救命来了!我再不闹,他要累死在你们卫家!”
余氏脸上没半点泪痕,一声声干号着,“来往的客人们,你们评理呀!这样黑心的人开的酒楼,你们敢吃吗?”
锦鲤:“……”
王家一家人都不错,怎么偏偏娶了这么个泼妇?
她正要开口,围观的食客们已经开始指指点点——
“余氏说得有理啊,这么黑心的酒楼,这吃食再好吃也晦气。”
“真是看不出来呀,这姓苏的小娘子长得白净和善,手段却这么狠毒。”
“还是邻居呢,半点情分和良心都不讲啊!这么歹毒,也不怕天打雷劈。”
余氏听了,暗暗勾起嘴角,挑衅地扫了眼锦鲤。
“你!”
锦鲤气的往前半步,还没出声,却被卫成挡在了前头。
卫成近来服药加锻炼,身量健壮了些。
本就高挑颀长的人,如今肩膊渐宽,身形已然可以牢牢将锦鲤遮住。
锦鲤立在他身后的浅浅阴影里,居然冒出一点安心的感觉。
卫成紧抿着唇线,严肃说道:“诸位客人,事情没弄清楚,便这样诅咒我的夫人,恐怕不妥当吧?”
他没说重话,可是眼神锋利,竟然叫一群人一下子禁了声。
“那位小兄弟,可否向我夫人道歉?”
卫成盯住方才说“天打雷劈”的那人,沉沉质问。
“这……这,你们家先干了丧良心的事,我说句公道话罢了,凭啥道歉?”
那人结巴了两声,扬着脖子逞强道。
锦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