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涯一路穿过大殿来到受戒堂,两位手执黑杖的执戒师早已等候在门口。
受戒堂内永远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气息,灰扑扑的石板砖上空无一物,江涯径直走了进来,跪在了地上。
两位执戒师紧跟着走了进来,反手将门关上,屋内一片寂静昏暗,只剩门窗上透进来的斑驳的光影打在江涯单薄挺拔的背脊。
“江涯,此次犯戒,共二十杖,可认。”
“弟子认,请师兄执戒。”江涯跪在堂内,说完这句话便匐下了身子趴跪在地上没有一丝犹豫。
两位执戒师对望了一眼,看着如此平静的江涯,眼内闪过一丝诧异,随即闷雷般的黑杖如雨点般打在背上。
受戒堂戒杖,分不同颜色,青杖最轻是由指节粗的藤条交织缠绕而成,打在身上,力道虽不重,藤条却如一道道鞭子一样抽在身上疼痛丝丝入体。红杖是由手腕粗细的百年灵木制成,执戒师执戒之时,会将体内灵力灌输进去,每一杖都像穿肉而入打在骨头上让人有种骨肉分离之痛。
而黑杖则是由千年玄铁制成,杖身乌黑圆润,虽只有孩童手腕粗细,却重达上千斤,不仅对受戒者是一种考验,就连执戒者也需要耗费巨大的灵力心神才能完成。
江涯起先还能挺直的背脊,随着一声声闷哼逐渐塌了下去,每一杖打在背上,如同打进了五脏六腑。他努力运转丹田气海,将自身灵气汇聚在脏腑处,用骨肉生生硬抗。
在最后失去意识之前,杖棍停了,从旁侧匆匆走上来两个人,将江涯从受戒堂抬了回去。
两位执戒师额上渗出颗颗豆大的汗珠,方才这二十杖已经耗费了他们体内大半的灵力,想到刚才江涯那被鲜血染透了背,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都说这江洗尘自小十分疼爱这个弟子,没想到下起手来也是真的心狠。
还未等两人稍作休息,门外又传来了少年的声音。
“弟子江无垠,前来领罚”
此刻不仅受罚的痛苦,执戒的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往日里这受戒堂晦气的连宗内弟子宁愿绕路都不愿意从这地方经过,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接一个。
打开门,江无垠已经跪在了门外,脸色十分难看。
旁边一名青衫小童匆匆上前在执戒师耳边耳语了几句又匆匆退了下去。
两位执戒师看着周围逐渐多起来的人群,厉声道“受戒堂执戒,旁人不得围观”
人群又逐渐散开了,只是在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又有多少双眼睛在偷偷瞧着。
“江无垠,此次犯戒,共而二十杖,可认。”
“认,请执戒。”江无垠咬着牙根,狠狠地从齿缝里蹦出了几个字。
他没想到江洗尘居然这么心狠,往日里普通弟子犯错,最多就是红杖,今日对自己却用上了黑杖,这是想把他活活打死不成。
“砰”“砰”每一杖打在身上,江无垠都觉得自己后背就要四分五裂开,而他不仅要忍受着身体上的痛苦,还要忍受着周围嘲笑的眼光,他用力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难堪的声音,一丝血腥味自唇舌间漫延开来,下唇竟被他狠狠咬破。
远处,江洗尘与一白发老翁遥遥望着受戒堂,白发老翁望着那景象轻叹一声“唉..既舍不得,又何必下这般狠手。”
“孟老,此二子过于肆意,今日犯下这等大错,如若不严加管教,日后必酿成大祸。”江洗尘双眉微皱 ,脸上露出严峻的神色说道。
“这金甲蟒乃江涯所杀,你让无垠与他一同受罚,有失公允”这江无垠自小便是由他一手教导,看见自己的爱徒受此重罚,孟老也忍不住替他多说两句。
江洗尘看着孟老,他又何尝不理解他的心情“无垠虽天资优异,却无甚担当,若不及时规改日后难当大任。”
“唉!那你也不该打的这么狠,你若将他打死打残,改也没机会了!”孟老一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