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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尘洗漱完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几天的经历都可以拿去拍狗血连续剧了,心中的困惑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一天比一天多。
听警察说,那个叫蜃的家伙不是第一次恶意伤人,他应该是属于某个极端组织,而那个组织的成员极有可能都是能力者。
他赶忙从兜里掏出父亲的银猎枪吊坠,问了一圈都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父母坐的车翻过了防护栏,和前排的司机夫妇一起丧命车中。”最后那个秃顶老头拉洛尘过去,慈和地看着他,“那天的监控失灵了,又没有目击者,应该说这就是根据翻车的痕迹能推断的一切了。”
“可那也太巧了!”洛尘瞪大了眼,“偏偏是发生事故的那天监护失灵!”
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说明这是起谋杀案,老头告诉他,没有证据的话一切都只能当成偶然。
洛尘攥紧了那枚吊坠,心如乱麻,在床上滚了几圈,看着时钟慢悠悠地指向了十二,他干脆翻身下床去找戴纳。
推开客厅的门,戴纳正在专注地看书,神色严肃,书里的多半又是洛尘没见过的文字。听到洛尘的脚步声,递了块硬皮面包给他。
“你没吃什么东西,将就着吃点。”
洛尘是真饿了,也不废话,狼吞虎咽,偶尔抬眼瞟一眼对面的戴纳。注意力在对方的手上——
那上面包裹着层层纱布,即便过了如此之久伤口还没有愈合,由内向外渗透着淡红的血色。
如果自己再强大一些,是不是就可以让身边的人不再受伤……
洛尘咬紧了牙关。
复古的留声机内黑胶唱片不紧不慢地转着,悠扬的古典乐从牵牛花似的金色圆筒中飘出,在两人周遭萦绕盘旋。
“你听过这首歌吗?”戴纳突然问他。
洛尘头摇得像拨浪鼓。
“彼为谁之歌。”
戴纳给他唱了一小段,不知道是哪里的语言,轻灵妙曼,舒缓安宁。唱完还给他讲解这首歌的意思。
“传说黄昏之时,夕阳坠,星辰升,阴阳交替,天地昏沉,世界模糊,不能分辨眼前的是人是神是鬼是魔,人们喊着‘彼为谁’行于路……”
彼为谁彼为谁,那你究竟是谁呢?洛尘总觉得戴纳有其他话要跟他说。
果不其然,不一会戴纳从衣袋内侧隐秘的袋子中摸出一个硬皮小本,本子上赫然印着一行烫金的大字——“国家非自然研究院驻本市调查员”。
“你不是古董商?”洛尘蹙眉。
“当然是,但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戴纳心头浮过一丝少有的愧意,“很抱歉隐瞒了你那么久,但这是为我们的安全考虑。”
“这就是那家伙要杀你的原因?”
戴纳点点头,“非自然研究院是一个隐密的国家机构,像我这样的调查员则负责管辖地区的能力事故和非自然事件。”
见洛尘神色困惑,戴纳解释,“有点类似于警察,但我没有固定工作点,没有固定工作时间,没有固定工作队友,一切由上级安排,没有什么事件发生的话自行安排……”
末了还补充,“我们可是高危行业,暴露了身份可能要被恐怖分子追杀的。”
“所以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戴纳抬头望了眼时间,十二点五十,距离出发还有十分钟。
“当然是为了给你看样东西,跟我去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