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放厌烦的看了一眼那几个喝醉酒的士卒,又紧张的看了下肩膀上扛着弩的木头,立刻说道:“兄弟,先把弩放下,把事情闹大了对大家都没好处,他们就是喝醉了酒,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
木头轻蔑的笑了一下,说道:“你们就庆幸吧,幸亏刚才是我出手,要是让我家大人出手,恐怕你兄弟这手腕子就断了。”
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大锅跟前,看了一眼里面剩着的饭食,继续说道。
“这锅是我们的锅,粮食也是我们的粮食,饭也是我们的人做的,你们怀来卫的人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还想强抢?看来掉脑袋的军法对你们这些人没用是吧?”
军队中如果说有什么东西能让这些混不吝的大头兵害怕的话,那就是军法了,轻则鞭打,重则砍头。
就算最轻的鞭刑那也是常人难以忍受的,鞭子都是用细牛筋制作的,平时拿着轻飘飘的,看着也干巴巴的,但是吸饱了盐水之后立刻就变了一副模样。
牛筋吸饱了水之后就会发胀起来,入手沉甸甸的,凭空就能打出一个鞭哨来,更不要说外面还有小的牛筋疙瘩,一鞭子下去保准的皮开肉绽。
所以很多士卒私下斗殴被抓住之后,哪怕刚刚还打的头皮血流的,现在也会说是自己摔得,然后两个人勾肩搭背的去一边了。
如果说双方在军中因为某些事情而提及军法的话,那么这就代表着撕破脸皮,没有再和好的可能。
这里的老兵基本上都挨过鞭子,毕竟人难免会犯错,尤其是刚刚当新兵的时候,谁身上没有鞭子的伤疤。
这几个醉酒的士卒听到军法两个字后,眼睛中便没有了刚才的醉意,反而变得清明了起来,看来刚才他们并没有看起来那么醉。
而牛放在听到军法二字之后也知道现在不能再任由着几人闹下去了,便连忙说道:“卢正,全子,春子你们别闹了,没看到客人都生气了吗?”
卢正看样子是这伙醉酒士卒们的头,听到这话,他斜着眼瞟了一眼牛放,然后说道:“牛队正,按道理说你是骑兵,我们是步卒,现在非战时你管不着我们。”
“可是,大家都是一个锅里搅马勺的兄弟,咱得给你这个面子,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们就不跟这些外乡人一般见识了!走!”
一声呼唤之后,便带着那群醉酒的士卒一步三晃的离开了这里。
一边走还一边向着周围看热闹老百姓嘻嘻哈哈的打着招呼,显然这里的人基本上都互相认识。
柳阳这时候也从远处走了过来,看着已经远去的卢正他们这伙人,皱着眉头问牛放:“他们也都是军中的人吧,这大白天的喝酒就没人管吗?”
“我记得大明律中有一条是非大捷庆贺,军中不得宴饮。牛队正,我没记错吧?”
牛放刚送下去的脸色立刻又皱了起来,这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张口军法闭口大明律的,难道离了这两样就不会说话了吗!
可是他也知道柳阳说的对,大明律中确实有这么一条,军中无故醉酒……军法从事。
“这……这……柳大人,其实我们这里就是负责粮草的中转而已,并没有什么作战任务,所以……”
这里的位置其实很尴尬,算不上最前线,不会与鞑靼人交战,不交战就得不到朝廷和皇上都重视,没有战争就没有军功,更不会有什么精兵器械补充。
但是这里又不能缺少,否则从后方运到前线的粮草淄重路线就会太长,中间的风险会加大。
另一个原因则是这里是永备的第二道防线,虽然现在明军军威正盛,但是居安思危一直都是华夏老祖宗的思想,所以这里便成了能听到鞑靼人的最新消息,能闻到鞑靼人味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