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毛宁对于柳阳有些嘲讽的口吻并没有表示出什么愧疚,反而继续说道。
“在你抓住我之后,知道我的身份还敢放我活着回去,光是这份魄力小的就佩服的五体投地,相信你有办法对付妲贵。”
“尤其小的在山上偷偷看到你是如何对待那些山民之后,便知道你是一位好人。小的心中想着,这次或许真的来了一位青天能把那妲贵给打下台来!”
“他们在北平府城中作威作福,那妲贵更是仗着自己皇亲国戚的身份欺压百姓,多少百姓被他迫害的家破人亡,只可恨那些朝廷来的官员们都碍于对方的势力不敢得罪。”
“大人,如果你能保证我一家老小的安危,小的必将肝脑涂地效犬马之劳!”
说完,他便一个头磕在了地上。
旁边的木头此时嗤笑了一声,说道:“你居然还敢讲条件?别的不说,就你做的这些事情最起码也是个流放的罪名,现在不想着怎么戴罪立功,反而想着先保自己一家老小!哼!”
古毛宁听到这话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反驳,而是说道:“这位小兄弟说的对,我现在已经是戴罪之身了,死不足惜,但是我家中妻儿老小并不知道我干的事情,她们还多次劝说让我不要再跟妲贵干了……”
“行了,你不用说了,我可以答应你,也有能力让你的家人不受到伤害,不过现在还不易动,否则会让他们警觉起来,这样就不好抓他们的罪证了。不过,你放心,我答应的事情肯定不会食言的。”
柳阳看着跟对方说道,以自己的武力值来说,如果不是几百人的军队过来围攻自己,还是有信心带着几个人离开这里的。
只不过现在不行,古毛宁的家人处于妲贵的监视之下,若是强行把他们带走肯定会引起妲贵他们的警觉,如此一来他就不会再被信任,甚至连活着的必要都没有了。
“这……倒不是小的不信任大人,而是小的最近发现妲贵他们好像不仅仅是操控粮价这么简单。”古毛宁显然对于自己的家人很是看重,所以在今晚这场谈话中首次表现出了不同的意见。
“你发现他们干什么了?”柳阳问道。
古毛宁声音低了一些,然后有些神秘的说道。
“小的在私下探查他们的时候,发现他们跟鞑靼人有勾结,而且很多粮食并没有进入到市场中,而是很多粮食在白天拉到粮仓后,又在晚上偷偷的被那些鞑靼人拉走了。”
“他们那些人中也有高手在其中,所以小的并没有探查到他们把粮食拉到了哪里,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不是从边军到这里的路子完全打通了,那些鞑靼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所以,小的越查心里越惊,若是被妲贵他们察觉到我在搜集他们的罪证的话,我家人就会有很大的危险。”
“实在不是小的不想为大人出生入死,小的这条命早已经跟着那些战死的袍泽们丢在了战场上,现在苟活这么多年早已经够本了,但小的人家们都是本本分分的人,她们不能受这种无妄之灾啊!”
听到这话,站在一旁的木头脸上也露出了戚戚然的神色,自古当兵吃粮,可到最后活下来的又能有几人,有名有姓留的全尸的又有几人。
柳阳现在也不是没有带过兵的人了,自己在福州带着那些兵一场大仗打下来,光是被战马践踏成泥土的士卒们就不知道有多少,最后只能从各个伍长那里查没有归队的名册才知道到底死了多少人。
每一个名字后面都代表着一个家庭,每一个名字后面都有多少人翘首期盼希望可以等到自己亲人安全归来,可是最终他们只能从希望到失望,从担心到伤心。
柳阳看着跪在地上眼眶已经湿润的古毛宁,上前把对方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