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爷听到这话好像被炮仗炸了脚一样,立刻蹦了起来,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风度,指着吕老憨的鼻子大声骂道。
“你什么意思!居然敢咒我金家断子绝孙!来人,把这个不知死活的老东西给我打断腿!”
话音一落,就立刻从大门里窜出来几个穿着短打护院衣服的汉子,他们是金家豢养的护院,在雪灾的时候因为金老爷担心有人过来哄抢所以并没有清走他们。
他们手中拿着三指粗的木棍,凶神恶煞的冲着吕老憨走了过去,几个护院把他按住,一个护院便高高举起棍子冲着对方的腿砸了下去。
嗖!啪!
拿着棍子的这个护院感觉手中挥舞着的木棍一轻,自己的腰都差点闪一下。
一看手中的木棍,原本一人高的木棍现在只有一臂之长了,另一半已经掉在了地上,断口整齐的好像被刀切过一般。
正在地上挣扎的吕老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凶神恶煞的护院们突然停住了手,也不明白在地上弹跳了几下的半截木棍怎么就断了。
金老爷这时候脸色已经被吓得惨白,只感觉自己差点尿了出来,腿好像也不是自己的了,正在不受控制的打着战栗。
现在因为在他站立的旁边门柱子上有一把腰刀砍在了上面,刀柄正在兀自的颤抖着,可见力气之大,要是砍在身上足以让人一命呜呼了。
“金老爷,你好大的官威啊!”
“你一个县城的教谕居然敢口出狂言妄称王法?看来还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你不是教谕吗?说说我这句话的意思。”
金老爷看到在不远处站着一个年轻人,旁边那个汉子的腰间只有一个刀鞘了,刀在哪里显然已经很明了了。
这个年轻人身上穿的也不是什么裘袍,更不是什么绸缎,不过是很普通的一身棉布的棉服而已,穿着打扮倒有些像那些商队的人。
旁边那个汉子倒是穿着一身辽东那里的衣服,脸上还有些冻疮,看样子也是在城中被困了一段时间得。
金老爷此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经过这么一冷静,刚才被吓的还在打颤的双腿也稳住了,身子也不再颤抖了,便试探的问道。
“你是什么人?看样子是从辽东过来的商队吧?”
柳阳看了一眼旁边的护卫,心中便立刻知道了这个姓金的为什么说自己是从辽东过来的商队了。
这个护卫并不是跟着自己从南方过来的士卒,而是范朋琅非要安排过来的,名字也很好记,叫做沙大木。
如此有个性的名字柳阳一听便立刻就记住了。
随着各种工厂的建设和投入生产,人手也越来越不够用,到了这两天把一直贴身的木头都安排了出去,身边也就没了人。
柳阳对这些其实不在意的,自己的武艺现在在江湖上也算是中上的水平了,就算碰到人打不过也可以跑得过,所以便自己在城中逛游着视察。
可是范朋琅却极力反对他这样干,说词也没办法让人反驳,说是柳阳现在有着锦衣卫的身份,是他们的上司,所以必须得保护好他的安全。
万一在城中碰到有挑衅的人,到时候让柳阳这个抚北巡按使亲自出手的话,要是被传了出去他们这些锦衣卫也就不用干了,太丢人了!
所以柳阳只好接受对方的安排,不过并没有答应对方安排的四明四暗,四个明面上贴身保护的锦衣卫,四名乔装打扮在暗处保护的锦衣卫。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老范,不要太烧包。”
不过这个沙大木似乎习惯了身上的这身衣服,并没有换上柳阳给他们的新衣服,而是把新衣服好好的收了起来,说是准备回去给自己的爹娘穿。
所以现在柳阳被对方当成从辽东过来的商队也是很正常的,他脑子一转张嘴就说道:“哎妈呀!你这老逼登还知道俺们是从辽东那旮沓来的?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