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千江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微微叹了口气,他到现在还在做着漕帮可以重振江湖的梦,却看不清这天下大势,总以为以前的漕帮可以做到的事情现在也可以做到。
现在的漕帮已经是外强中干了,虽然名声在外依旧可以唬一下不明内情的百姓,但是迟早有一天会露馅的。
“大家伙,你们都看到了,今年的行情就是这样,明年搞不好还会是这样,所以,你们现在有不想继续入股的就可以走了。”宁千江对着那一片股东大声说道。
这话一说出来,立刻又有不少人议论了起来,不过只是嗡嗡的响了一小会便又安静了下来,他们左右看了一下发现没有人起身离开。
“我宁千江虽然不才,但是也当了这么多年的漕帮总舵主了,我可以跟你们保证,生意是生意,不会搀杂其他的东西,更不会以势压人!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以后大家还是朋友。”
听到这话,不少参股的掌柜便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然后跟大家告罪便离开了。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一炷香的时间陆陆续续的又离开了十来位各行各业的掌柜的,最后剩下的都是给漕帮供货的商户,数量不过五六家而已。
这些商户虽然也不想参与漕帮的生意了,可自己又得靠着对方吃饭,而且去年的账也没有结清,一时之间也有些左右为难。
宁千江看着仅剩的五六家商户,便跟旁边的账房先生说道:“你带着她们去把去年的账目给结清了。”
“多谢宁总舵主体谅。”这些商户听到要给自己结账,便立刻都道起谢来,这可真是放了他们一马。
“爹!你这样做是想让咱们漕帮倒台吗?”宁兆辙此时再也看不下去自己父亲的做法了。
不但让那些股东想撤股就撤股,想走就走,就连这些有求于自己的商户也给予了如此宽大的处理,如果传出去的话,外界只会更加证实了漕帮已经不行的事情。
其他分舵的头领这时候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总舵主,我认为副舵主说的没错,咱们漕帮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雨,虽说不是什么大衙门,可也不是那些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吧?”
“就是,之前看着咱们漕帮红火的时候,一个个上杆子的要来入股分钱,现在看着咱们的生意不行了,居然又一个比一个的要着急撤出!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只想着挣钱,不想着干活?”
“哼!咱们漕帮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想当年就连……”
啪!
宁千江听着下面的人乱哄哄的,便把桌子上的笔筒使劲的在桌子上一磕。
“都安静一下,乱哄哄的成什么样子?漕帮什么时候也是漕帮,不是离开谁就不能活了!”
此时忽然有人进来,说是有客来访,宁千江让人快请。
柳阳随后就进来了,感觉现场的气氛很是怪异,但也没有多想,便先给在场的所有人打了个招呼。
然后跟宁千江说道:“宁总舵主,今天冒昧来访,多有失礼,还请海涵。”
宁千江看到柳阳来了也很高兴,便立刻站立起来迎接了过去:“柳公子客气了,刚才我还跟他们提起你呢,要不是你的那些酒和布匹,说不定今年我们都要白干了。”
“哪里哪里,咱们是互相合作,互相共赢而已。”柳阳客气的说道。
一些远地方的分舵头领这才知道,原来这就是柳阳,看着年纪轻轻,跟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嘛。
“你们这是……在开会?”柳阳看着院子里两边的桌椅摆设有些疑惑的问道。
宁兆辙说道:“是的,这不年底了嘛,我们漕帮每年都会开一次会,一来是大家平日里都在五湖四海的,见面不容易,借这个机会熟络熟络。”
“二来大家辛苦一年了,不就是为那点银子嘛,所以就盘盘账,让大家拿点银子回家过年。”
柳阳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