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某些人来说石炭这种卖不上价格的东西在他们看来也就是能燃烧的石头而已,但也就仅限于此了,对于不能产生利益的东西这些早就已经习惯一个铜板赚一两银子的家族没有一丁点的兴趣。
认知决定行为,而行为决定结果,在多年之后,这些家族幸存下来的某些人依旧在叹息为什么自己这些人都熟读四书五经诸子百家,哪怕传下来的祖训教育他们不要过于自大、自傲,但是依旧没有吸取教训。
让自己不自傲又何尝不是一种自傲,不低估对手又何尝不是一种低估呢,只不过当他们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已经晚了,自己那些不可一世的老东家早已经灰飞烟灭了。
当他们中的一些人跟随着船只不远万里,在凌冽的寒风中看着横亘在夜色天空中绚烂舞动的那抹色彩的时候,才会明白真的如自己这个新东家所说的那样,他的目的从来不是什么赚钱,而是想告诉全大明的人,世界如此之大!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家主,我还查到这柳木河的纺织作坊之所以能这么快的织出这么多的绸缎,那是因为用了一种叫蒸汽机的东西,听打探消息的人说,这蒸汽机不吃不喝,只烧水就可以了,不眠不休可以一直运作。”
“蒸汽机?”孟均增有些疑惑的问道,“听你的意思这不是活物?”
孟管家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双手恭敬的递了过去。
这张纸上画着一个冒着黑烟的长长的一节一节的东西,从旁边画着的人物大小对比来看,这个长长的东西显得很大,也很长。
孟均增疑惑的看着上面的图案,饶是他见多识广也看不出这是什么东西,让后用询问的眼光看向了孟管家。
“家主,你说的不错,这蒸汽机是一种新出现的器械,并不是活物。纸上画的这是火车,里面便是装着这种蒸汽机的东西,可以赶着火车不眠不休的日夜运行,可载千人日行数百里。”
“哦?这种东西倒是稀罕,能造出这种东西的人想必也是一个奇人!”孟均增根上到底还是一个商人,某些时候能非常敏锐的发现一些商机,现在经过了半百的年纪,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再让他感觉到想攥在手心里了。
但是这个蒸汽机让他在一起有了这种想法,预感到此物以后必将大行于世,而且可能世界也会因此而发生改变。
孟管家仿佛看出了自己的主人对这个蒸汽机很有兴趣,于是便继续说道。
“造出这个蒸汽机的人听说是滁州的一个知府,巧的是他也姓柳,叫柳阳。”
听到这话,孟均增一直意兴阑珊的样子立刻精神了起来,目光也变得凌冽了。
“你是说跟那柳木河一个姓?”
“是,但是现在看来或许只是巧合,并没有太多的证据能说明他们是一个人。”孟管家结合着手中的信息给出了自己的想法,这种情况下不需要他给出什么猜测,因为他面对的是孟家的家主。
“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巧合!这柳木河目前深浅难测,他一来,咱们这江夏城就一直出事情,先是黄家和康家的人被杀。”
“然后咱们派去探子现在下落不明,想必也凶多吉少了,还有这绸缎生意又跟对方打了几个来回,我们这些老家伙居然还没占到什么便宜!”
“而且这柳木河又跟漕帮相熟,现在又跑到咸宁买什么石炭矿!说实话,这么多年了,我心里很少有现在这种感觉了,摸不透更看不透!那柳阳的信息?”
管家就立刻递上了另外一张纸,这是孟家的信息筏子,上面除了有被调查人的个人年龄、家庭等背景信息之外,还有个人的履历,做事的风格,当地的风评等等信息,堪比朝廷的京察制度,甚至在某些方面比京察刚要细致。
“家主,这是那柳阳的信息,不得不说,是个人物!”
孟均增眉头一挑,自己这个管家早年在江湖上也算是一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