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阳在安排好陶广义后,便又返回了拍卖会现场。
此时正在进行拍卖会最后一场。
这最后一场与之前的拍卖不同,所拍卖的物品并不是什么金银玉器,也不是什么古董瓷陶,而是一副字,或者说是一首诗。
“清晨辞凤阙,薄暮出龙江。”
“父子趋殊域,诗书化异方。”
“楚山云渺渺,辽海路茫茫。”
“但愿身长建,他乡即故乡。”
而作诗者则是一位从江西丰城去应天赶考的一位二十多岁的士子,名字叫做朱善。
这也是柳阳特意安排的,每天的拍卖会最后一场就会让这些赶考的士子们各赋诗一首,或填词一首,让他们自己评选出来佼佼者,然后拿到拍卖会上拍卖。
这些人可是都要去参加科举的士子,保不准金科状元就在里面,哪怕是两榜进士也是万里挑一的人物。
现在这些士子们还都籍籍无名,这就考验在二楼和三楼那些久经江湖的客商的眼光了。
如果真的能拍到未来科举前三甲的一首诗那可就赚大了,尤其是对于一些家中也有读书子弟的,能沾沾这些进士的喜气也是好的。
“拍卖开始,起价一百两!”
虽然已经提前跟这些客商们说了这最后一场拍卖的用意,可当开始拍卖的时候还是没有一个人敢第一个出价。
一个籍籍无名的人,一首说不上多么出彩的诗词,就敢出价一百两?
这种拍卖方式是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的,与其说是拍卖,倒不如说是在堵,虽然他们都是腰缠万贯的人物,可一百两那也是辛辛苦苦挣来的。
这一百两都快够一个普通老百姓过一辈子了。
场面有些冷,百姓中也发出了嗡嗡的交头接耳的声音。
“这随便写一首诗就敢起价一百两银子?咱们柳大人咋想的?”
“哎呀,还是读书识字的好,看看,随便写篇字就能卖这么多钱。”
“那朱善是哪来的?你们有谁听过吗?”
“啧啧,这首诗平仄不太工整,瞅瞅人家李白杜牧的诗词,那可是人间少有。”
这首诗的作者朱善听着老百姓们的议论声,脸色也有些难看了,心中有些懊悔自己怎么头脑一热就答应了拿自己作的诗来拍卖呢,现在场面如此的难看,简直让人下不来台。
“我出五百两!”
人群顿时哗然,就连二楼和三楼的厢房也传来一阵惊呼,然后窗户微微打开半扇,看看到底是哪位如此的勇敢。
当人们看清喊价的人是谁后,便纷纷露出了了然的深情。
柳阳从人群中踱步走到了台上,再次大声的重复了一遍刚才喊的价格:“我出五百两!”
朱善发现是滁州城的父母官给自己出价之后,便投给了一个感激的眼神,无论对方出于什么目的给自己撑腰,最起码现在解了自己场面上的尴尬。
然而并没有出现有人跟价的迹象。
咣!
柳阳拿着锤子一下子敲在了铜锣上面。
“成交!”
随即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拿出了五百两银票递给了朱善。
“朱公子,银货两讫,这首诗本官可就拿走了?”
朱善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给钱,一时之间有些手脚无措,只好双手抱拳深深的行了一礼,说道:“多谢柳大人厚爱,学生不才,一首拙劣之作如何能登大雅之堂。学生愿双手奉还银两!”
“朱公子,此言差矣,本官此举是为了激励全天下的读书人,未有功名在身时勿妄自菲薄,应当学海作舟,逆流而上,如此才能有朝一日蟒袍加身,造福天下!”
“本官看你也非凡人,想必明年科举金榜之上应该有你一席之地,或许状元郎是你也说不定呢!那时候你这一首诗可就值了钱了!哈哈哈!”
“学生朱善谨遵大人教会,必当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