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中,柳阳与周石安正在把酒言欢,二人畅谈宇宙之机,天地之纬,经纶满腹,畅所欲言。
柳阳此时已经说到蒸汽轮船航行于世界了,在大洋的另一端还有很大的一片陆地,那里遍地都是黄金,遍地都是粮食,甚至多的都在地上腐烂了。
周石安手中端着酒杯,眼神有些迷离的听着对方的话,显然被柳阳极具有蛊惑性的话语迷住了,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谁不渴望开疆拓土,建功立业呢!
“柳大人!真是花有样样红,君言次不同!我上次过来是开了眼界,这次过来却是开阔了心胸,如果大明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发展,我想这或许会是第一个国祚永续的王朝!”
柳阳知道对方的情绪已经被烘托的差不多了,现在应该把话题往另外一个方向引了。
他冲着周正使了个眼色,然后对方递过来一小块姜,趁着周石安没注意使劲的在眼睛上擦了擦,顿时就变的眼泪汪汪的。
“可惜啊!”
柳阳长叹一口气。
“柳大人为何突然如此悲切?难道我大明国祚永续不好吗,何来可惜一说?”
周石安见柳阳双眼通红,不由得问道。
柳阳立马接话说道。
“我是在想,若是咱们大明的官员都如你周大人如此该有多好,可惜天不遂人愿,不瞒你说,前段时间你给圣上上书之后,我这里修的铁路晚上就被人偷偷的给破坏了,到现在还没找到到底是何人所为。”
听到铁路被破坏了,周石安喝酒喝得本来有些发晕的脑袋立刻清醒了不少,连忙问道:“柳大人,为何要破坏你这铁路呢?”
柳阳佯作郁闷的说道:“可能是我生意做得太大了,抢了不少人的生意,所以才会招来报复吧。”
周石安却缓缓的摇了摇头,严肃的说道:“柳大人,你看的太浅显了,据我所知,你那生意做大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为何之前没人报复?你刚铺设铁路的时候,虽然也有人闹过事,可那都是明面上的,无非就是老百姓的一些诉求而已。”
“想要的无非就是利益而已,但这次却是不同,没有人站出来要利益,反而偷偷的搞破坏,背后必定有更深的原因!”
柳阳见对方已经上钩了,便作出一副大为吃惊的样子,说道:“周大人,这背后更深的原因是什么意思?我一个小小的知府难道还得罪了朝中什么人不成!”
周石安说道:“柳大人,你刚才说是在我给皇上上书之后才有人过来破坏铁轨的是吗?”
“是的。”
既然如此,那么就是跟自己那道奏章有关了,可周石安想了又想,那道奏章上面也只是说让皇上大力发展火车,积极铺设轨道的事情,为的是到时候运送粮食的时候损耗也能小一点。
官场中的事情周石安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虽然当今圣上查办贪腐的力度很大,用的也是雷霆手段,可有些人还是会存在侥幸心理。
如果说哪种贪腐的手段相对更安全一些,那么这个损耗倒是可以算一项,毕竟这个可以算是一个半公开的秘密。
莫非?
柳阳看着周石安沉思的模样,便知道对方现在已经开始顺着自己的思路走了,于是决定再加一把火。
“周大人,今天酒已尽兴,我就先回去了,下半年的赋税也要开始整理了,跟其他州府缴纳的粮食不一样,我这里缴纳的都是布匹和白银比较多,不核对好还得来回重新对账,麻烦的很。”
周石安送走了柳阳之后,便一直在想对方刚才说的话,户部自己虽然没有干过,可毕竟是管钱粮的部门,有不少约定成俗的规矩,有些是曹随萧规从前朝延续下来的,有的则是为了方便办事大家共同研究出来的,但是虽然这些规矩用了很长时间,可并不一定合规合法。
几天后。
金陵,应天府。
朱元璋看着周石安的奏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