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行李进入到青岛医学院的大门。尽管小时候多次来青岛玩耍,但是初进大学校门还是充满新奇,他看着学校里大树、教学楼、宿舍、图书馆,甚至连道路都感觉很亲切。当他在校园的操场上和男同学们打篮球,一个同学接球失误,篮球向着场外飞出去,家驹的眼光跟着篮球飞过了旁边小路上一个女生的身影。
家驹的眼神脱离了篮球,定在了这个女生身上。阳光下,女生穿着一身鲜红的连衣裙,一头长长的秀发上戴着白色的发带,她款款地从小路上走过,就象是一团火,一子下把家驹的心点燃了。家驹不由自主地跑过去,当他从女生面前经过时,特意转过脸,对着女生灿烂一笑。
后来当张璇回忆起这一幕时说,那天的家驹浑身上下放射着青春的活力,就像一只火炉,热量盖过了当天的阳光。
家驹记住了张璇明艳略带羞涩地笑脸,张璇被家驹明亮的眼睛、鲜润的嘴唇、洁白整齐的牙齿晃到了眼睛。
马夫人端着一碗参汤推门走进房间,看到家驹拿着一张照片在傻笑,爱怜的说道:“家驹啊,你这么开心,在想什么呢?”
家驹抬头笑道:“妈妈,张璇回来了!”
张璇是马家承认的儿媳妇,如果不是抗战爆发,家驹和张璇早该结婚生子。听说张璇回来了,马夫人非常高兴,“这次回来不走了吧?你们就赶紧把婚结了吧?要不要和你爸说说,咱准备一下。”
前半夜总督府一直太平无事。到了凌晨一点多钟,在青岛路延伸到海边的一个排水口旁,有一群黑影伏在地面上,每个人身上披着伪装用的灰黑色披风,像是一群海狗聚在堤坝下面。小青岛上的灯塔顶上,日本 人特意装备了一个大探照灯,灯光向海岸照射过来,探查着岸边的情况。
伏在地上最前面的两个人在探照灯扫过海岸的间隙,急急地溜进排水沟,因为前两天提前来做了手脚,轻而易举地拆下了洞口的铁栏杆,这一群人一个接一个地钻了进去。最后一个人进去后,又把栏杆原样装上。
排水沟里有强烈的腐臭味,还有硕大的老鼠出溜出溜地窜来窜去。这群人打着几只手电筒,沿着排水沟向上走,大约有五六百米,领头的人轻轻说了声:“应该就是这个位置了。”
这是一个竖井,他用一块布蒙在手电的光上,向上照了一下,看到半空中横着一个水篦子。领头的人蹬着竖井两侧的脚坑爬上去,从腰里抽出一把匕首,把水篦子边上的井壁撬了几十下,又把刀插回去,双手把水篦子举过井口,轻轻推到一边,然后慢慢把眼睛探出井口,观察周围的动静。
从总督府主楼向后有一个山坡,山坡修成了一道坎,坎大约两米高,正好是一个死角,坎上面那个二层小石楼上的探照灯照不到坎底下的这个位置。
从这个竖井到山坡上的那个坎大约有10米,井底下的人把炸药包递给上面的人,趁着探照灯扫过的空档,第一个人把炸药包往井口一放,纵身跃上地面,抱起炸药包眨眼间就跑到了坡坎下面趴了下去。十五个人很快都爬出竖井伏在了坎下面,然后运动到山坡中间的阶梯两侧。
两个人从背上摘下狙击枪,上好弹拉开栓,领头的人说一声“行动!”一个狙击手起身立姿,“啪”地一声就打灭了二层小楼上的探照灯。
其余抱着炸药包的人一跃而起,顺着石阶向小楼扑过去。就在大家差不多都上了坡的时候,突然从四面八方亮起了探照灯,同时无数条火蛇“嗒嗒嗒”地向着人群扫了过来。敢死队员们负责掩护的举枪开始还击,抱炸药包的继续冲向小楼,怎奈日军的火力太猛烈了,扫过来的子弹瞬间击中了几个人,还有子弹打到了炸药包上,一团火焰炸裂,一下子吞没了山坡上的人,随即又是几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响,小楼前炸成了一片火海。十几条人命在火光中烟消云散。
一群日本兵从隐藏的地方冲出来,端着枪进行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