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沈从文早早就来到了医馆,把给朱武治伤所需的银子交上,但胸口随身佩戴了多年的狼牙吊坠却没了。
这是他在安南充当斥候时,和敌军探子连续在大戈壁厮杀,最终割下来五名敌人头颅才换来的,是无上的荣耀 。
在去医馆的路上,不知为何,想到了安南的岁月,可是时至今日,最后纪念的狼牙吊坠都给当了,只有脑海里的记忆和身上的累累伤疤,还在提醒着,他在安南的故事。
银子的问题解决了,沈从文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身体却得不到任何休息。
白天要到医馆照顾朱武,晚上还要摸黑出江打渔,衙门口也要时常去办些差事,一连半个月的时间,整个人看上去都消瘦了不少。
这天闲暇之时,沈从文和朱武,外加上白小敬在医馆聚在了一起,就连许久没有露面的沈从武和陈平都来了,这两个牲口现在凑在一起,像是多年的知己老腻乎了,看的沈从文直掉鸡皮疙瘩,果然狠人之间是相互吸引的。
“你们两个怎么过来了?”沈从文品着茶,抬头问道。
“那天的事也没有惊动官府,我俩还整天躲着干啥?”沈从武大咧咧的回道,一屁股坐下,自顾自的倒一杯茶水。
“石磊那边也没有找靠山发难?”白小敬插了一句。
“他怎么好意思求人啊,石磊已经在江湖上放出风了,这事肯定不算完。”陈平不屑的说道。
“唰!”
沈从武毫无征兆的抽出腰间匕首,恶狠狠的说道“他要敢找小爷的不快,你看我咋把他阉了,进宫里讨生活去。”
“别得瑟了,从文因为这点事,都快穷的当裤子了,消停点吧。”白小敬一把夺走沈从武手中的匕首,直接丢到了一旁。
“穷的当裤子了,怎么回事?”沈从武惊愕。
“不说这事了,陈平,过来喝点茶。”沈从文不接这茬,冲陈平招呼道。
“喝茶没意思,一会儿去喝酒吧,朱武恢复的怎么样了?”陈平摇头问道。
“修养的差不多了。”朱武说了一句。
“那好,那就一起去喝酒吧,正好也说说买渔船的事。”陈平招呼着。
……
龙兴酒楼。
“我想好了,不在家里的猪肉铺子干活了,准备拿出一点银子,也弄一个渔船试试。”陈平干了一杯酒,郑重的说道。
“那你可要想好了,一艘船也要不少银子。”沈从文笑着问道。
“我陈平办事从来不后悔!”陈平霸气的回道。
“哎,那也有我一份,我现在也没什么差事做,手里也有点闲银子,抱团取暖,咱哥仨试试水。”正在跟鸡腿较劲的白小敬,也说出了他的想法。
“你是不是闲的慌,怎么什么事都要掺和一把呢,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沈从文皱了皱眉头。
一艘渔船也得不少银子,陈平家里不差这点银子,他是没有退路,可白小敬不一样啊,要是跟着他最后事砸了,他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我干了这么多年的当铺伙计,一直都是这个熊样,难道再去酒楼做伙计,我不想这辈子就这样了,你俩都做了,我差啥呢,就算银子赔了,我再想别的活路呗。”白小敬挺实在的说道。
“行,好兄弟就一起,干伙计当下人有什么好的,跟着我,五年之内咱平了汨罗江码头,张见山能发家,咱差啥了!”陈平一听白小敬也想入伙,顿时挺高兴。
“这么厉害么,那也带我一个呗。”朱武被陈平忽悠的,眼珠子瞪的溜圆。
“你有银子吗?”白小敬一愣,眉头紧皱。
他知道朱武的家境,不想他冒险。
“没事,我爹娘给我存了一点银子讨老婆,能拿出来。”朱武挠着脑袋憨憨的回了一句。
“从文,就这么滴了行不?”白小敬闻言,扭头看向了沈从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