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稍微恢复过来一点,她就顺着墙摸过去,娘娘像后面的那间屋子……阳面,阳面的……
谢云嫣找了根铜条,慢慢地撬开了屋门,这庙……其实是早年间香火很旺,据说十分灵验,只是在战事四起之后,忙着躲避战火的百姓们早就忘了城里还有这么一间娘娘庙。
她小心地推开门,靠在门边上仔仔细细地把屋里的情况看了个遍,这才走进去。
这屋子看上去一片狼藉,比被西秦人打劫过的村落还干净,书桌、小柜子上都积了一层尘土,谢云嫣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个薄薄的本子,用手拂去上面的灰,又把卷起来的边边角角压平整,她借着月光看着扉页上的几个字,里面是祈福的经文。字跟屋子里的情景一点儿也不一样,干净、整洁、一丝不苟。
看来这是原来的香客剩下的东西,觉得没什么价值,顺手给扔在了地上。谢云嫣叹了口气,小心地把经书收好。
她不知道云雾遮为何把东西留在这里,而这里又会隐藏着什么。
难道阳临关跟那个神秘的云雾遮还有什么联系?
而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如此看重阳临关?
甚至……用尽了阴谋诡计,仍旧不肯放弃?
谢云嫣伸出手,慢慢地摸索着同样被撬开翻得乱七八糟的柜子边缘和顶部,整整一圈,没有发现凸出来或者凹进去的地方——也就是没有那朵总在出现的神秘海棠。她有些疑惑地翻看了柜子里剩下不多的东西,大多是对她这个不信神佛的外行人来说晦涩难解的没用东西。
谢云嫣犹豫了一下,迟疑地移开脚步转向别的地方。
突然,她猛地回过头来,皱着眉死死地盯着那个柜子,把里面的东西腾出来,从荷包里取出了一个火折子,或许是为了方便携带,这火折子做得格外小,也就拇指大,甩亮之后的火光也极其微弱……说得不客气点,一口气就能给吹灭了。
谢云嫣把那玩意甩了两下,借着微弱的光仔仔细细地搜索着柜子内里,有些地方已经老旧得很厉害了,甚至有点霉菌,谢云嫣的眼睛一眨都不眨,突然,她的手一顿,在一个极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看见了一点不那么自然的漆,她轻轻地用手刮了几下,漆皮居然很容易就掉落了,显出底色来。
她庆幸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修习内家武艺多年,眼力极强,要换做是普通人,或许根本发现不了那里的异常之处。
谢云嫣整个身体伏在柜子里,一点一点地刮掉了这多余的漆皮,底下渐渐地露出老旧的底色——一朵海棠花。
她盯着那朵海棠半晌,突然,门被人从外边推开,谢云嫣第一时间内反应过来,把火折子吹灭,闪身躲在了柜子后边。
那人站在门口半天没动地方,谢云嫣的眉头越皱越紧,手心里慢慢地浸出汗来……似乎,有那么一种,不好的感觉,那么一种,直面危险的感觉。
来的人是谁?
那人好像低低地笑了一声,按了手上的一个东西,谢云嫣的听力告诉她,对方好像用了什么方法改变了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咳嗽声过后,一个低低的,好像带着某种金属碰撞一样尖锐的声音响起来,谢云嫣的寒毛骤然竖起来。
“我在想你会用多长时间找过来,谢云嫣,你比我预期的晚了将近两天,真让我失望。”
声音不一样了,但是那语气腔调,是……是那个人?云雾遮?
谢云嫣猛地睁大眼睛,这个人对她人生的影响力,显然是巨大的。
“我们也有好几年没见过面了吧?谢云嫣,其实跟你说实话,这个人间如果有那么一个人,是我不想伤害的,那个绝对就是你,毕竟,你跟这些事情完全没有关系。”
毕竟是最大的幕后黑手,连放屁都放得冠冕堂皇,跟真事儿似的。
那声音停了片刻,好像叹了口气:“但是你为什么要执迷不悟地插手这些事情呢,安安心心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