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谢云嫣想抢我的未婚夫婿,我念着她没了父亲,想好好和她说。她仗着有人撑腰,非得大庭广众下让我难堪。”
“长得不错,没想到心肠这样坏。”
大庭广众下让她难堪?
邵菀皱起眉头,脸上的脓包隐隐发痛。
没人会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她和姚玥,算是达成了初步联手的共识。
***
谢云嫣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当天傍晚了。
秋日西风残照,外面起了雾,更显得天地间一片萧索。
她嘤咛着翻了个身,手指习惯性地往枕下摸索,重生后她睡不踏实,习惯性地把娘亲绣的一个香囊放在枕下,摸一摸,心里才会平稳。
找了半天也没碰到香囊,谢云嫣皱着眉头,费力睁开眼睛,入眼看到的景物吓得她瞬间神智清明。
井石青色的苏绣软被,入目是鸡翅木雕岁岁平安的床顶,床边矮柜上放了一只小小的黄铜香炉,正往外散出安神香的舒心香气。
这雕工和前世她在靖国公府独守的大床太像,谢云嫣猛地坐起身来,打量着周围。
生怕自己的重生,只是一场梦。
环顾四周,看到了自己这几日熟悉的摆设,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睡在了苏钰的床上。
她怎么会在这儿!
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发现全都整齐地穿在身上,也顾不得许多,慌忙跳下床就往外奔。
坐在暖阁中看书的苏钰听见外面的动静,嘴角缓缓扬起。
谢云嫣刚一出门就撞见了提着食盒的天流,一见他,天流就道:“谢小姐您醒了?主子担心您醉酒后不舒服,特意让小厨房把晚膳做得清淡些。”
听了这话,谢云嫣才从一片混乱的思绪中,隐约抓住了为何自己会昏睡的线索。
坏了,她不会喝醉后对着苏钰乱说话了吧?
说别的还好,万一把她是重生者的真相说出来,这不得被当成妖孽,捆去被得道高僧镇压啊。
“正好您出门,就劳烦您把晚膳带进去。”天流笑眯眯地把食盒往谢云嫣手里一塞,“主子嫌弃我大老粗不会伺候人,我就不去讨嫌了,嘿嘿。”
手上的食盒,此刻有千钧之重。
天流跑得很快,谢云嫣也没办法追上去硬把食盒还回去,况且她没还完欠苏钰的债,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和他见面。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与其拖延到之后让两人产生误会,不如趁事情刚发生就解释清楚。
谢云嫣拿定主意,拎着食盒回了屋里。
经过赫连侍的施针和谢云嫣开出的药方,苏钰除了不能动武,行动已和之前别无二致,似乎是刚刚听到了声响,此刻已经坐在了桌边。
他今日穿了一身竹青团花金丝束腰直裰,衬得他越发清隽贵气,他正服着药,撩起眼皮,看了谢云嫣一眼。
骄矜优雅,偏又没有半分做作感,每个动作都尽显名士风流。
“用药后三刻,尽量不要饮茶。”谢云嫣条件反射性地嘱咐。
苏钰放下药碗,语气淡淡:“睡醒了也不说一声,起身就走?”
谢云嫣本来就因为不知道自己醉酒后说了什么而心虚,一听苏钰这么说,脚下一崴,险些把食盒摔出去。
这话为何听着如此微妙?
谢云嫣讪笑几声,赶紧把食盒放到了桌上,道:“苏钰,我不小心喝多了,可能说了些胡话,你别往心里去……”
父亲,您若是在天上看着我,就保佑女儿千万别说什么怪话,做什么怪事啊。
她在心里大声呐喊。
“确实是喝了不少,还闹着要送我枫叶,我便让你在房里睡下了。”苏钰平淡地一句带过。
“多谢您。”谢云嫣眼神漂移,就是不敢直视他,“不过,不应该直接让赫连侍给我开一副醒酒药吗?”
“赫连